“明日就走。”

    裴明悯:“这么急?”

    贺今行点点头,复又挑眉道:“苏兄有什么事但可言明。”

    “嘿嘿。”苏宝乐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带着一点讨好的笑:“我一人上路有些害怕,所以来问问你,能不能同去。”

    见对方只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他又赶忙加了一句:“一路花费我都可以包了,只要你让我跟着就行!”

    “你这样说,我反倒要怀疑你用心了。”贺今行玩笑道:“旅费平摊就好。只是我还有一位朋友同行,若你不介意,就劳烦你明早雇一辆马车来。”

    “当然没问题!你带几个人都行。”

    “那好,未来一月有赖苏兄包涵,我先在此谢过。”

    “不敢不敢,该我多谢今行才是。”

    苏宝乐大松口气,轻快离开。

    另两人在后,行至山门,裴明悯道:“家祖年事已高,我得陪他过了年,才能上京。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贺今行竖起一掌,刻意压低声音:“我必三思、三思再三思,九思而后行。”

    裴明悯被逗笑了,“倒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我会给我父亲写信,你若在京里遇到难处,可上裴府找他。”

    “好啊,公之父宰执天下,即为天下人之父。若真有事,我必不会忸怩。”

    “但愿如此。”

    二人在山门前拱手作别,贺今行目送马车驶远。

    日头尚挂在中天,但秋日昼短,他得抓紧时间。于是几步跳下阶梯,向着稷州城大步奔跑而去。

    他要去问问江拙,要不要一起去宣京。

    至于对方是否中举这个问题,他倒没有细想,在潜意识里就认为对方一定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