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较粗心,但特别讲义气,我跟她相识于旅途之中,很短暂的一段时光,甚至比不过以前相处的同事,但我就跟她有缘,你知道吗?她跟徐诺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江御淮站到她身后,问得很轻,像是怕打扰她似的。
叶芜抬头眺望远方,太阳渐向西斜,在天空之上铺陈一片灿烂,那极致的颜色沿着山勾勒,青翠的山好似都沾了三分颜色。
“徐诺之于我,是从小相伴而来的羁绊,我与她相遇相识,甫一眼,就知道,那是缺失的另一个自己。”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所以一遇到那个灿烂的人,她就知道,她们合该是朋友的。
“她像个太阳,每时每刻都朝气蓬勃,任何人在她眼睛里,都能看见希望的光。”
叶芜转身看他,脸上笑着,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落寞,“我跟她完全相反,我的眼睛里,从来看不到希望。”
江御淮一把抱住她,心疼的说“没关系,让我做你的希望。”
叶芜静静靠在他肩上,轻轻的说“人心易变,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们能不能约定?以后不管有什么,不管好坏,我们都要说出来,相信你,已是用尽我仅剩的勇气了。”
江御淮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躲不避,他说“遇见你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今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所以,你说的任何事,我都能答应,这不是一时冲动,是我认真的决定。”
叶芜看清了他的认真,她朝他笑,眼睛里一点一点有了光。
她拉着他继续走,渐渐掩入青翠山林里,叶芜好似放下了某种包袱,她的话越来越多,说的大多都是那个‘朋友’,江御淮发现,她没有之前提起旧事时那股舍不去的郁结了,他敏锐的发现,她在向他敞怀。
“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朋友?像徐诺,她的朋友特别多,形形色色的都有,基本我都不认识,我呢,我总有种感觉,我这辈子大概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了,我的心太小,装不下那么多过客,其实也无所谓是不是?”
江御淮就认真的回应“是,我的朋友也不多,不是谁都能称为朋友的,许多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那个值得自己珍之重之的‘朋友’,我们是何其有幸,所以该珍惜。”
叶芜就高兴的点头,她弯腰掐了一朵野花,拿在手里摇来摇去,用非常轻快的语气跟他说“我之前并不能下决定,因了徐诺的回来,也因了白泽的出现……白泽就是那晚上跟我说话的人,因了他们,我才决定来的。”
她望着深长的小径,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鸟鸣声,路变了,树高了,身边的人也变了,但她再没了躲避的念头,她看着前方,认真的说“我打算这次回去,就想办法找她。”
她似在跟他说,又好似在跟别人说,唯一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认真。
江御淮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们……为什么没再联系?又跟白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