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一触即离。

    与山崖相对的侧山上,山神身披从异闻生物那儿劫掠的墨绿长衣,面对漫漫长夜,站在山顶上吹着冷风。

    秋风冰凉带刺,刮在脖颈,落在衣外裸露的手臂上,顺着衣摆、袖口无处不入。伴随秋风而来的冷意向身体一点点侵袭,冰花自腰际凝结,爬上胸腹。

    山神却放任衣袖冽冽,他甚至主动扯开了领口,好让寒风来得更加猛烈、让寒冰在他的身上肆意蔓延。

    ……好像这样,就能让他过热发昏的脑袋暂时清醒。

    他原本的衣服早已脱下给悠木良穿上,又抱起悠木良放在了神社中——思来想去,还是神社里最暖和、也最安全。

    这时他倒忘记了悠木良也是一个强悍的异闻生物,全然当他是精美的瓷制娃娃。

    而后他也不敢久留,生怕自己一时冲动,会再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想到这里,山神不禁摸上了自己的嘴唇。指尖触及唇瓣,柔软且温热。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心上人的余温,就连鼻尖萦绕的,也是悠木良发间的清香。

    即使在为青年穿衣时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妄动心思,但惊鸿一瞥下,过人的五感还是让他不可避免地在心里留下了影子。

    青年单薄流畅的肌肉并不夸张,因起伏有致而看起来精美又不失张力。

    白衣穿在青年身上,与雪白的肌理相得益彰。

    山神抱起悠木良,宽大灼热的掌心贴在青年腰肢上。

    痴迷的视线在怀中人身上流连,最后落在那弯成弦月的腰背上。

    白衣绷紧,勾勒出紧致的线条。

    它如弓弦般坚铮,就像他初见时,遍体鳞伤却依然意志坚定,顽强求生。

    山神的手不自觉摸到了青年的骨节上。

    仿佛只要一个用力,就能捏碎那节白骨,就能将那绸缎般细腻的脊背压下,征服这只骄傲凶狠的小鸟,让它无处可逃、永生只能呆在金银玉饰堆砌的华贵囚笼之中。

    但山神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