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老侯爷……”肖培升这时才从屋内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见顾澜庭也在,明显愣了一会儿:“侯爷,您,您也来了……”
“嗯,”顾澜庭黑眸沉下几分,盯着肖培升潮红的脸:“肖大夫这儿是不欢迎我吗?”
“岂敢岂敢。”
顾澜庭看着强作镇定的肖培升,笑了笑,下颚朝炉子一扬:“肖大夫,药都洒了。”
“这,这……”肖培升见状,面带愠色,声音拔高了几度:“荷冉,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看着药炉吗?”
还挺会装的。
顾澜庭抬起眼眸,见从屋内出来的荷冉满脸惧色,战战兢兢地走到药炉边。
“你看看你,好好的药都被你熬坏了。”肖培升劈头就是一顿责骂:“你知道这些药材多贵重吗?熬坏了你拿什么赔?”
荷冉一听,抖得跟筛子似的。
顾澜庭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没事,用不着你赔,你好好看着炉火。”
“多谢侯爷。”荷冉小声地应了一句,偷偷看了一眼顾澜庭。
“行了,肖大夫,你也别吓一个小丫头,我镇南侯府还没有落到要一个丫鬟来赔药钱的地步。”顾征麟摆摆手,招呼他过来:“我们进屋,你给我处理一下伤口,你也好生给我说说我夫人的情况。”
“是,是,侯爷也进屋来坐吧,别让药味熏着您了。”
“无妨,好久没来西厢了,我四处看看。”
肖培升只得作罢,回屋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荷冉一眼。
风吹过庭院,浓重的中药味霎时弥散开来,荷冉呛得咳嗽了几声。
顾澜庭替她撩了几下炉火,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