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更深露重。
本应寂静的喜福堂,却灯火如旧。
“老太太,您去歪会吧。”送走了大夫,索妈妈劝着坐在外间的邵老太太。
唯一的孙儿生病,邵老太太哪里能安心。
遂,她抚着头,摆手道:“别了,元哥儿刚退热,我怕他再反复,还是看着放心些。”
索妈妈见她坚持,也不好劝,细心地给老太太掖了掖狐裘大氅。
邵老太太就算是忧心孙儿,也不敢叫老太爷跟着一道不睡。
所以,老太爷一走,她肩头的担子就重了,不敢稍离。
一直陪着元哥的邵兰香,揉着额头走了出来。
她抬眼见自家姆妈还没睡,忙心疼地道:“姆妈,您硬撑着做什么。这有我呢,快去睡吧。”
见女儿满脸的倦容,邵老太太也心疼,拉了女儿的手,“瞧把你给累得,你去睡会,我跟这看着。”
“您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能要您盯着。”邵兰香心疼地揽着姆妈。
“你呀。”被女儿亲昵,邵老太太揪着的心松了松。
邵兰香见姆妈浑身松了下来,便又缓缓地开解起来,“元哥早先喝过安神汤,这会子又用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早起,邵兰香带着邵棣元回来的时候,就将白氏闹腾的事说过了,也直陈她吓到了邵棣元。
为这,老太太特意给孙子喝了安神汤,只可惜,没起多大的作用。
邵老太太听女儿提前这茬,恨恨地道:“白氏那个惹事精呢,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白氏早上被堵了嘴拖走,得亏黄春生突然高热,不然这会子还禁足在主院呢。
虽知道这会子说起白氏,只能惹老太太更生气,可索妈妈也不敢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