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农家,卧房到堂屋,就几步路。
可喜庆欢愉的气氛彷如一条远远的红毯,衬得这路发了光。
罗丛柏继承了罗家的嘴笨,可今儿,他却笃定又有力地证实了婚事,叫听的人,满满的喜庆。
罗大婶知道儿子寡言,也不多问,连连点头道:“好,好,有你这话,妈就放心,放心了。”
她心头高兴,连之前要质问的话都忘了。
罗大叔见他们母子嘀嘀咕咕的,还在后头墨迹,忙喊了道:“快着些,菜都上桌了,不吃可就要冷了。”
小石头虽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也跟着他爷爷喊快些,得了他老子一巴掌,才老实些。
不过,罗丛松虽轻轻拍了下儿子,可他却得了老子娘的两双白眼。
大概是过年了,难得奢侈了把,堂屋内点了两个炭盆,暖融融的。
罗丛柏瞧着一桌子的好菜,在看看屋内侄儿的笑脸,父母兄嫂的欢愉,突然觉得这些年来,自己真是疏忽家人太多太多了。
罗大婶可不管儿子的愧疚,见菜全上了桌,便忙招呼大家都坐。
一家子坐下,小萝卜头石头也坐了一席。
罗大叔坐上席,瞧着齐全的场面,感慨地道:“今年这年过的算是咱们家最齐整的时候了,虽说迟了一日,可好歹今儿也是年初一,倒也合适,来,大家都端杯,好好地干一杯。”
罗大嫂有些别扭地看向丈夫,她难道也得端杯子?
罗丛松见妻子看过来,也有些无措。
还是罗大婶爽气,直接将杯子塞儿媳妇手里,道:“听你爸的,今儿可是年初一,合该喝一杯,预祝今年一年事事顺利。”
见婆婆如此,罗大嫂红着脸,应了。
见儿媳妇上道,罗大婶笑了道:“兰妹子日后可得练练这酒量。虽说,咱们如今在这南边,不兴女子喝酒,可咱们家毕竟在东北那边待过,女子豪爽些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