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事过去了,唐老夫人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唐婉这段时间面上表现的很平静,唐老夫人却怕这孩子心里烦闷再憋出个好歹来。十几岁的姑娘,便是再沉稳,遇到这种大事,也很难看的开!唐婉做的越好,唐老夫人就越是害怕,就怕她郁结于胸。左思右想,唐老夫人便想给她找些事做。
这日唐家的姑娘们都过来请安,唐老夫人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唐婉,唐婉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张房契和几张银票,还有十几张卖身契,唐婉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祖母,祖母见孙女这反应,乐了:“这是给你的!快拿着!家中的姑娘们,出嫁前祖母都会给些体己,照例是一个铺子并5000两银子,本想着待你及笄再给,只是你婚事生了波折,祖母便提前给你,你接过铺子是自己经营还是照例请掌柜照看都可以,只是整日闷在家中,没得闷坏了。”
唐老夫人转头有对其他几个孙女说:“你们大姐嫁到孙家时,我也是给了一个铺面并5000两银子,待到你们出嫁,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除了我给的,公中也会出一份嫁妆,日后你们出嫁,兜里有这些钱财,在婆家都是可以挺直腰杆子的。”
怕孙女们生了嫌隙,又解释道:“唐婉情况特殊,故而我提前给了她,你们回去也可以跟父母商议商议,若是有心想打理自己的嫁妆,直接过来跟我说,我也给你们拿出来。只是有一条,铺子和嫁妆银子都给你们了,可就要自负盈亏,若是还没出嫁便亏完了,可不能再来找老婆子我要!”
众姐妹知道这是祖母在逗她们开心,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四妹、五妹年龄小一些,二人都是庶女,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放在祖母手里更稳妥,若是现在就抓在手里,她们没能力打理。交给嫡母也好姨娘也罢,都不合适,容易惹出事端。
只有二房的嫡女唐姝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说:“祖母若是舍得,那孙女可就舔着脸要啦!”
唐老夫人拿手点着唐姝,宠溺的说:“你这皮猴儿!胡嬷嬷赶紧把二姐儿那一份陪嫁拿出来,再不拿出来这猴子该急了!”
听到祖母打趣二姐,几个妹妹笑的更欢了!胡妈妈依言进内室拿出一个匣子恭敬地递给唐姝,退到一边儿。唐姝接过来,学着书生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孙女谢过祖母!”一时之间,屋内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大姐唐媛嫁到了南京宣正大夫孙家以后,来信说自己独自嫁到南京,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想让族中再嫁一个姐妹过来,也好相互扶持!族中得到信儿,唐家几个兄弟一商量,都觉得二姐儿唐姝嫁过去最合适!二老爷唐安是武将,唐姝颇有几分乃父风范,行事果决,心性坚毅,她嫁去南京最合适,不论哪种环境她都能立得住,不是个受人拿捏的软性子。唐姝也没有意见,这个时代远嫁也很正常,就算是嫁到临安本地,夫君日后出息,家眷也是要随他去任上的,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在临安。何况南京也是富庶之地,要嫁的林家也很不错。
唐姝比唐婉年长一岁,婚期定在了冬季,所以她也不扭捏,直接将祖母给的嫁妆要了过来,去南京之前,这陪嫁铺子是卖是留总要安排妥当的。
前世唐老夫人给唐婉的是空铺面,而今生则是一处酒楼,因着有所不同,唐婉特别好奇,第二日便带着丫鬟婆子并几个护卫出门去看祖母给的酒楼了。
临安城豪富太多,能买到像样的,位置也不坏的铺子,也是不容易的。祖母给的酒楼在临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而且占地还特别大!上下两层的酒楼,铺面宽敞不说,后面带个院子,前面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也不管唐婉以后怎么折腾,地方总归够用的。
看来祖母也是因为这地方够大,位置还好,附近还有衙门和书院,祖母才将这处铺子做了酒楼。
唐婉到的时候时辰尚早,她在后院的厢房里略坐片刻,酒楼李掌柜带着账房先生、厨师并小二等过来见过新东家。大概认了下人,唐婉示意心腹丫鬟秋果给众人发了赏钱。众人退下,只留下了掌柜和账房先生。唐婉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然后开口说到:“李掌柜,劳烦您了,我今天来就是看看铺子,认认人,了解下咱们酒楼的收支。”
李掌柜行了个礼,说:“应该的!应该的!小姐,老夫人早就吩咐了,以后我们都归您管,全听您安排!”话说到这里,账房先生赶紧将账本交到秋果手里,秋果又递到唐婉手里,唐婉略微看了一下,又收了起来,准备回家细细看过。
既然来了,当然也要尝尝自家酒楼的口味。怎么说呢,做的都是一些本地菜,味道不错,但是在酒楼众多的临安,也不算是多么出彩。
到了饭点唐婉又打发夏桐去酒楼看了看,夏桐回来说:“启禀小姐!奴才看过了,酒楼一层坐了七八成人,二层是雅间,大约坐了五成人。”唐婉点了点头,这是中午,估计晚上还能多上一二成,还算可以,盈利没有问题。又问夏桐:“你可看清楚了?做的都是些什么人?”
夏桐回答道:“回禀小姐,一楼大多是一些行脚的客商,书生也有一些但是不多,大约是附近书院的学生。二楼书生多一些,看到出来都是富家子弟。此外有一二间厢房是官员,外面有家丁跟随,我不便上前细看。”唐婉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夏桐便退了出去。
唐婉也吃的差不多了,叫来李掌柜叮嘱了几句:“李掌柜,暂时照旧!过段时日我会做些改动,不过不急,我还要细细规划。人员上不会削减,让他们不必惶恐,安心干活儿,我不会亏待大家伙的。”安排好一切,唐婉便带着丫鬟仆从从后门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