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严世藩呢?他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动作都没有吗?”
萧芹摇摇头:“这事儿是我们托大了,一来没想到萧风还能死而复生,二来他在暗中搜集证据时我们也没有警惕,输了就要认,这没什么。”
密使咬牙切齿:“可是,极乐丹是圣教最重要的资金来源之一,不说全国,就是一个京城,每年能贡献多少金银?
圣教起事在即,各地盟友都需要大笔钱财去打点和支持,失去了这个进项,我们该如何是好?”
萧芹微微一笑:“这条禁令我们当然会受很大影响,不过极乐丹的生意本来就是暗中进行的,今后不过是隐藏更深罢了。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福祸相依。那些吃过极乐丹的人,就算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是难以戒除的。
我们生意少了,利润未必会少。风浪越大,鱼越贵,懂吗?”
密使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重又振作起来。萧芹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步,看着窗外的濛濛细雨。
“你休养一日,就回京城去吧,我料想严世藩此时已经被萧风逼得要爆发了。他这么多年犹豫不定,这次想来该下定决心了。”
密使点头道:“属下明白,只是咱们让严世藩寻找谈新仁,到今天还没找到。
当初萧风死了,料想那谈新仁找到与否也无关紧要。严家一手遮天,谈新仁绝不敢跳出来胡说什么。
何况那营造队长虽然留下了图纸,却十分含糊,难当证据,更难牵连到严世藩和我们身上。
可如今萧风死而复生,以他过往的能力,若是得到了线索,这事儿就不那么牢靠了。
若是找不到谈新仁,就怕关键时刻出纰漏啊。”
萧芹缓缓点头:“我也命令教众们协助寻找了,此事确实也有些古怪,谈新仁一个大活人,又拖家带口的,居然这么久都找不到。
他本是条丧家之犬,毫无价值,可偏偏被他发现了营造队长留下的图纸,还异想天开,以为是赵文华偷工减料,竟然想要敲诈赵文华。
幸亏如此,否则真会捅出大篓子。这个猪头估计后来也回过味来了,忽然就消失了,却也有些本事。”
有些本事的谈新仁,此时正在灯光昏暗的木棚里,听着海浪声,惶惶然,悲悲凄凄惨惨戚戚。
当初他为了还清三十万两的违约金,不但贱卖了自己的家产,连得了马上风死掉的营造队长的家产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