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乍一看,的确是各有各的事做。

    安昕没法子,只好自己去取了输液用具来,拿蘸着碘伏的棉签给容绍聿手背消毒道:“我好些年没亲自给人扎过静脉针了,手艺不如护士。”

    容绍聿不以为然的说:“没关系,一针不行就两针,实在不行就换个手。”

    他微微紧绷了手臂线条,是觉得只要是安昕给的,就算疼他也认了。

    可安昕的手法远比预想中灵巧熟练的多,刺痛只维持了非常短暂的一瞬就消失不见了,她撕下提前粘在衣袖上的医用胶布,替他固定好针头后说:“手就这样放着吧,别乱动。”

    话音落下,她拿起铁托盘就要往外走。

    容绍聿及时伸手抓住安昕白大褂的一角,用感冒后带着浓重鼻音的话音问:“其他病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吧?”

    “恩。”安昕停下了步子问,“你还有事么?”

    容绍聿哑声道:“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这里是诊室,如果有其他人来,肯定也会来这里找你。”

    “有话说?”

    “嗯。”容绍聿补充道:“昨天来得及,没顾得上跟你说你妈妈和妹妹的事。”

    “她们怎么样了?”

    容绍聿拍了拍自己身侧的长条木凳,“你先坐下。”

    短暂的沉默后,安昕放好铁托盘。

    但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回到诊室里充当办公桌的长桌后面去了。

    容绍聿知道她这就是同意了,自顾自的将提前预备好的话讲了出来。

    “桂阿姨和安馨那边我一直派人跟着,安叔叔入土为安后,桂阿姨很伤心,一直没能从打击里走出来,现在暂时留在老家亲戚家里。”

    “哪个亲戚?”

    “应该是你表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