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帆尊重她保持沉默的选择,见她不肯说,也就再没问过,只是自那以后,再未把海边列入到他们出游目的地的选项之中。
容易将他默不作声的好全都记在了心底,面对他偶尔表现出的淡漠和不近人情,自然也能选择包容。
可是在他连个理由都不找,就口口声声地说这周末有事,不能出来之后,仍旧难免失落。
就算是真有什么事,半天时间也够他处理的了,况且顾叔叔不在国内,顾家人跟他们父子俩的来往更不密切,她不信有人能管得了他。
容易有她的骄傲,是绝不会三番两次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的,至少在消气之前不可能。
于是她一直忍到周一上学,打算在路上好好质问他一番,不料他颇有点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淡定气质在,见她气势汹汹的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也照样能跟没事人一样打招呼。
“早上好。”
说完这句,他转过身继续骑车,等进了自行车棚,才回身对满腹怨气,随时预备着喷他一顿的容易说:“我晚上要去找物理老师问几道题,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容易气得一甩书包:“好啊,反正你未卜先知,早上就知道下午的事了。”
这人撒谎的水平实在是太烂,她现在是真想把书包甩到他脸上去了,而他见她生气,也没有要说好话的意思,竟然还能慢条斯理的锁自行车。
容易一步三回头的往教学楼走,见他真得一次也不看自己,平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怀恨在心。
整整一白天,她跟丢了魂儿似的,没能把任何一堂课上的内容给听进去,就连作业都记得七零八落,多亏了谢洁帮忙领卷子。
谢洁难得看她这样,当时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他们该懂的不该懂的,早就在流行文化和社交网站中学明白了,平时在学校里开起玩笑来,自然也不乏跟浪漫爱情有关的。
容易平日里聊起这些来,也会有所憧憬,该反驳就反驳,该开玩笑就开玩笑,今天却是反应缓慢地堪比树懒,半晌才啊了一声,然后歉意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吧。”
谢洁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此时听到这句,态度变得认真起来:“你该不会是跟六班那个顾归帆吵架了吧?”
容易若是要早恋,对象只可能是顾归帆,她这句话同先前的问句在意思上没有差别。
可容易今天的反应却是特别大:“没有!关他什么事?他……他根本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没有脑子的傻子,谁跟他吵架,谁也是傻子,他……”
她一鼓作气的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负面形容词,将顾归帆给大肆贬低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