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夸张了,你让我们医院安保处的人怎么想?”
她从前只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可容绍聿是认真的:“你担心太招摇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打扮得低调些。”
安昕听得连连摆手:“真得不用了,如果你刚刚不出现,我就要给保卫处的人打电话了,况且那个人外强中干,不敢下手打人的。”
容绍聿忧心忡忡:“我知道你看人准,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真是经不起任何万一了。
安昕没想到自己怀孕后,容绍聿会变得这样草木皆兵,他眉心微蹙,薄唇紧抿,就是在生意场上遇到大危机时都不曾这般紧张过。
失去过她一次的经历成了他心底永不愈合的伤痕。
安昕看着经容绍聿整理过一番的办公室,以及窗沿边上经过他浇水后又活过来的绿植,心领了他的好意。
“其实这点程度的麻烦不能算是医闹,医院开安全大会时的案例才叫吓人。那稀里糊涂的三年里,你也经常来医院等我下班,但应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坐进来吧?”
容绍聿默认了。
其实他快步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在走廊里听到了安昕揭露病人家属真面目时的最后几句话,对于从前的他来说,简直就跟照镜子一样。
他在那三年中努力扮演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模范丈夫,根本没想过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安昕倒是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她漫不经心道:“这阵子我们身上的变化真是都不小,对了,你怎么会忽然回来?”
容绍聿没有去而复返的理由,他总不可能落东西在这里了。
该不会又是来劝她回去休息的吧?
安昕是真心热爱医院里的工作,正要举从他们科室升职出去的上一位主任一直工作到临盆的例子,就听到他先说:“等我一下,刚刚一时激动把东西落在门外了。”
容绍聿很快折返,把为了及时拦住病人家属而暂时抛在地下的纸袋拿了进来,里面装着的赫然是毛毯和抱枕。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最近天气转暖一直升温,确实是不冷,一味担心你着凉有些太一厢情愿了,不过医院里的冷气难免开得足,你休息时还是加条毯子吧,还有这个腰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