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他前阵子疲惫太过,影响了外形,以至于连勾起她的兴趣都做不到了?

    安昕压根没想这些,她只是垂眸看着浴室瓷砖地面上的水珠,心中感到一阵后怕,但凡她叫醒容绍聿之前有哪怕半分的不稳妥,这会儿怕是都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瓷砖地原本就滑,而她刚刚情急之下忘了要换防滑拖鞋。

    容绍聿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身上的水珠,又往脸上撩了把冷水,等彻底驱逐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这才忐忑道:“我会尽快换掉办公室里的椅子的,你……怎么样?”

    浴室里很热,可安昕的面颊却微微有些发白,气色瞧着比在院子里差多了。

    安昕摇了头反问:“你刚睁开眼睛就问我时间,是晚上有别的安排么?白阿姨和我妈出门逛街去了,要是她回来看到你,一定会很欣慰。”

    容绍聿话音苦涩:“确实是有,而且已经定好了,实在是不能往后推。”

    如果可以的话,容绍聿也想好好休息一天,至少躺到柔软的床上睡一觉,但他的工作安排不允许。

    “我约了下周就要入职容氏的总监一起吃饭,马上就要变成同事了,总不能第一次在国内约见面就放鸽子。他动身回国比我还早两天,现在怕是早就休息好了,我这个老板也不能失礼。”

    容绍聿说着,抬手将散下来的额发梳拢到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笑了笑:“差点忘了,我们在加拿大聊得还算愉快,他说了些个人信息,也是H市生人。”

    安昕来了点兴趣:“难怪你能把人挖回来,原来是同乡。”

    “不只。”容绍聿眨了下深邃的眼睛,原本是想把这事当个玩笑说给她的,结果话到嘴边,想起对方也是个事业有成,相貌出众的成年男人,心中危机感油然而生,改口道,“他很久没回来了。”

    这话接的突兀,听得安昕心如明镜的发问:“你本来想说的不是这句吧?他总不能是我的熟人吧。”

    浴室里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安昕微微睁大了眼睛:“所以是谁?”

    她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真不记得自己有当建筑设计师的熟人。

    容绍聿懊恼于方才多话的同时只能是继续往下讲:“他叫陆知节,年龄比你大一岁,从前也在一中读过高中,不过高三上学期就出国去了,你们兴许是同级。”

    “是不是知的知,节制的节,然后个子挺高,眼角有颗痣,人挺白的?”安昕一鼓作气的说了不少特征。

    容绍聿话音变得艰难起来了:“除了最后一条,其余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