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威士忌小组的命名体现得已经很清楚了,波本、苏格兰和黑麦都是威士忌。
而没有酒名代号的白枫丰与其说是他们小组的一员,倒不如说他是所有代号成员手下一把可供随意指挥调用的剑。
负责直接掌管这把剑的人是行动组负责人琴酒,但只要你是为了让组织获利而做出合理诉求,那么只需提前向他打好招呼,琴酒基本都会全员通过。
两三句话的事,甚至连个书面申请书都不用写,白枫丰的使用权就到手了。
尽管相关任务内容不可能会告知给无关人员,但作为共同住在安全屋里的“室友”,另外三人想要分辨出雪发少年是否在外出任务这一点,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更何况白枫丰从不遮掩自己的习惯。他唯独会在任务期间才会披上那层纯黑无光的衣料,闲暇时候都是如同今天一样的活泼休闲装。
根据观察,仅这半年以来——雪发少年的任务量就是众人的三倍。
波本眼下字里行间看似是在夸赞少年炙手可热人人欲得,实际上就是在戳着白枫丰的脊梁骨嘲笑他无能守卫自主的权力。
这也是相处许久下来,金发青年发现最能让少年勃然变色的痛处之一。
想也知道的吧,没有人会愿意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就如同街边流浪着的丧家之犬一般,被自由来去的恶意面孔肆意驱赶戏弄,永无安宁。
哪怕这条丧家之犬疯起来的时候可怕得要命。
波本不清楚少年究竟是被组织拿捏住了什么把柄,以致于每个月一次会被带走离开整整一天,但这不妨碍他发泄自己被针对的不爽,以及乐得欣赏对方愤怒扭曲的面容。
果不其然,这一次的针对性挑衅依然效果超群。
在那双仿佛凝结着稠腻血海的眼睛之中,无边暴戾杀意宛若风暴倾袭骤然降临,转眼之间就从澄澈美丽的红宝石化作一片血雨腥风。
波本甚至觉得这家伙真的会在下一秒就选择动手攻击自己,不死不休的那种。
直到一只温和宽厚的手掌落在少年人的发顶,以一种轻柔的力道来回揉搓几下,顺势便将掌心下翻涌四溢着的爆裂煞气成功消解而去。
——在场第三人打断了这场已经发生过许多次类似情景的对峙。
白枫丰呆愣半秒,猛的倒退一步拉开了距离。此刻的他就像一只懵懂茫然的雪地白兔,半晌还有点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