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臣妾”的身份,也是提醒眼前这人,她固然是臣,却也是他名义上的妻。

    固然,太子身份贵重,可为全太子妃颜面,素来也少有太子妃向太子行大礼的,夫妻之间总归是同心同德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呵,原来你还记得太子妃的身份。”

    只听那人轻笑一声,阴郁的面庞仿佛淬了寒冰的绝美雕塑,可再完美的躯壳无法掩盖住那眸底的嘲弄之意。

    “大衍女子,行事立身以德为先,为妻者更应恪守妇德。而你,贵为太子妃,为一国女子之表率,竟敢在街头接受男子贴身之物?

    这般多双眼睛瞧着,若有一人识得你的模样,那东宫乃至整个皇室都将因此而蒙羞!如此行事,于吾,是为不忠;于宗室诸长辈,是为不孝;于国于民,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举,本宫还罚不得了?!”

    说罢这句,只见那人一张脸沉得能滴下墨来,眸中的不悦之色越发翻涌,如风过境迅速席卷了徐星隐的全身,丝毫不见昨日河畔那个花灯少年的身影。

    景止尘神色之间的失望与恼怒,像一根针,精准无误地刺入了徐星隐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疼得她一滞,也终于在这样的眼神之中丢盔弃甲,缓缓地……

    跪了下去。

    街头,男子,贴身之物。

    只这三词,徐星隐便晓得景止尘的责怪何来了。

    她为了套那龟奴的话,哭得惨烈。

    龟奴递来的手绢,她收了,也用了。

    他丝毫未曾想过她为何如此,却只一味责怪她失德,在下属面前丢了他的颜面。

    如此说来,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臣妾,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