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声「阿絮」喊得真真是称得上千回百转,且话都被温客行说了,周子舒也不知道能说什麽,反正店里是有成衣样式可以看的,最多就是换个颜sE或者挪一挪绣花的位置。温客行选的不是连身袍子就是齐腰裙,周子舒以为他还想从里头再选一选,故而一开始也没提反对意见,结果没想到,温客行一挑就是十二件。
周子舒忍不住拿手r0u了r0u眉心,她当年在昆州时也没有一次裁十二件衣裳的排场,甚至已经开始担心温客行这般乱花钱下去,总有一天会被那间酒家赶出来。
直到上马车回了温客行的房间,周子舒的神sE看上去都有些郁郁寡欢,温客行过来给她搭脉,叫周子舒坐好,帮她输了些内力。
温客行在心里想周子舒那一掌打得太狠,周子舒倒只是在想给温客行安排个去处。
晋州城里有一处蓬莱居,是属於天窗的产业,就算自己常常出入也不会有什麽不妥。周子舒把进出的木牌子给了温客行,让他过几日可以搬过去。
她此时侧身枕在温客行腿上,手上把玩着温客行腰上的玉佩,是块……不算特别好的玉,却能看出随身戴了很久。听到男人呼x1声愈发急促,周子舒支起身子抬头去看。
「怎麽身上还出了汗?」
见周子舒睁着一双圆眼望过来,温客行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分说,笑容都凝滞住了。
他把玉佩解下来,塞到了周子舒手里。
「小可幼年家贫,值钱的也只有头上的簪子和这块玉,阿絮若喜欢就拿去吧。只不过,阿絮身上那块玉我可得讨了来。」
「你当真想要?」见温客行敛了笑容神情认真,周子舒也露出两分思索。
她此时手肘撑着床,慢慢直起身来,她发髻是松的,头上的牡丹颤了几颤,随着花瓶簪一同滚落在床,头发全都散下来。
周子舒的手在腰上停了停,最後把温客行的玉佩系在了白衣剑鞘上,又把自己腰上悬着的玉佩解下来给温客行系在原本挂玉佩的地方。
「做扇坠子有些大了,就这麽系着也还算好看,」周子舒把玉佩底下的丝縧也理好了,「若是出去同人b斗,可要护好了它。」
周子舒自己没有戴玉的习惯,那块玉是天窗的信物,但眼前人既然想要,给他也无妨,那帮暗探见了温客行就躲开,对这个人而言不是坏事。
不然她也没有什麽随身的东西可以给这个人的。
心里这麽想着,周子舒却窝进了温客行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得的玉佩。
随着她贴过去,温客行的汗越出越多,最後只能推说自己要先去清洗一番。屋子里架了屏风,屏风後水汽氤氲,可他也没带换洗的衣物,还是周子舒从柜子里取了一套白sE里衣,准备拿进去给他。
她偷偷瞄了一眼,发觉温客行肩特别宽,怪不得能撑起来那样大的袍子,只是不适合把头发全都盘上去,像先前一般披散会好看很多。反正温客行只有头和膀子露在水面上,周子舒就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