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蓝阙枕在舅舅大腿上翻了个身,抬头瞥一眼正闭目养神的他,于是故作矫情地弄出些声响,想要引起注意。
“你还不走?”何宁粤感觉有些人非常躁动。他微微睁眼,刚好可以看见一个敞开的领口暴露出的baiNENgx脯,“宿舍要锁门了。”
她不用提醒。她b他清楚。
李蓝阙撇嘴,磨磨蹭蹭地起身下车,下T还残余着内K摩擦的钝痛,她缓缓站定,关过车门。透过车窗看去,手机屏幕的蓝光描绘出舅舅的侧脸,她猜他来之前洗了头发,现在还柔顺地遮住眉峰,有几丛碎发与睫毛纠纠缠缠,模糊了懒散到暮气沉重的眼神。
她仿佛回到了一个记忆中的时刻——那是多久之前?她记不清了,那时他刚被寄养到自己家,也是倔强地别过头,只露出秀气的侧脸。她正跟姐姐学着识谱,远远地从钢琴后探出眼睛,观察这个不速之客。又像后来接她转学时的他,一言不发地胡乱打包着行李,不管她需不需要,就一个劲地塞,憋着一肚子委屈和怒火,却不会发泄。
她的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无意识的抠抓,一片焦虑的红印。
怎么还回忆起生平来了。
“舅舅……”她弯腰伏在车窗,“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何宁粤抬头,将手机塞进口袋。他正跟这丫头的姐姐聊天,反应过来地时候,手已经自己将屏幕按熄了。
“你自己问她。”
他又不是中间商,果断将问题丢了回去。
他边说着下了车,边按着自己的右肩r0Un1E起来,越过车顶去看,就见李蓝阙撅着嘴白自己一眼。他歪头拉伸下僵y的颈侧,心想他一个大人跟小孩较什么劲,“下巴还疼不疼?”
李蓝阙摇摇头,目送他坐上驾驶位。
“说话不怎么疼了,”她跟到副驾驶窗外趴上,绞着手指沉Y片刻,“你能告诉我……你跟我姐……嗯?”
“嗯。”何宁粤不置可否。
李蓝阙眨巴着眼睛。
算了,当她没问好了。
“你不觉得我是个变态?”
刚要走,舅舅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他说的太坦然,以至于她愣了一会才终于想起变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