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带周太医来的时候,阿誉正躺在龙塌上。
把脉、检查伤口、拔箭、上药、包扎...一系列下来,这位周太医都无比的淡定,阿政只觉得莫名的心慌,远远地看着,有福倒是被吓得腿软,甚至还晕过去了。
在给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时,险些手抖到拿不住毛巾,周太医终于注意到他身上的那道伤疤了,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待一切完事,写药方的手都在抖。
“周太医,顺便给有福看看吧。”
律政给阿誉掖了掖被子,再回头看向周太医给有福施针的手。
他也是知道的吧,阿誉是他的人,所以才不对他躺在龙榻上的事感到惊讶,反而是因为他的伤而紧张到发冷汗、手抖。
“陛下,奴才先随周太医去取药。”
“嗯。”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两人几乎是相互搀扶着走的,腿也是抖着的,阿政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唇色苍白,玄黑的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呢?
手伸到面具前最后还是停下了,他想知道,却也不敢知道,生怕自己比不上。
天寒地冻,即便室内温暖,也不利于伤口恢复,足足三日,阿誉才醒来,只是这刚醒来,就看见一人伏在案桌前沉沉睡着,一旁伺候的有福也在不停地点头‘钓鱼’。
“陛...”
得到示意的有福立马闭了嘴,悄然退出,阿誉俯身将人抱起。
瘦了,有些硌手。
次日,阳光正好,下了一晚上的雪终于停了,宫人们忙着扫雪,阿政一个翻身就摸到一块凹凸有致又暖呼呼的肉。
猛然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阿誉就躺在旁边。
快离开。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他可不敢对阿誉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想跟他有什么误会,毕竟皇兄迟早会回来的,而他也是要走的。
阿政连忙穿戴,转身要下床,忽然,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道将他的手腕钳住,“你要去哪?”
你?不是询问,更像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