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宗男那张黝黑的老脸倏地涨红,略感不好意思地搔着脑後。吴秋景一听差点翻白眼,原来是男哥自己跑去跟检察官邀功!
「有问了一些证人,但可能还要看解剖结果才会b较清楚。」蔡宗男越说越尴尬,「还在努力啦。」
梁栩没跟他多谈,只点点头,西装外面套上一件夹克,旋身就带着一夥人进入建筑物内。
吴秋景从树荫下探出头来,一脸鄙夷看着蔡宗男:「男哥你真的很哭爸,自己跟检察官讲的还怪所长。」
「g,你才咧哭枵喔!」蔡宗男被他这麽一瞧老脸差点拉不下,马上见笑转生气,「赶紧过来啦!」
真的不该相信这个没路用的老查甫,吴秋景满腹牢SaO写在脸上。灵异查案只有这智障能想的到,更何况又是个「不会说话的」,是要问什麽P?
「男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吴秋景双手环x对蔡宗男说,「这种事情不是想问就问得到,如果这次没看到什麽东西就不要再叫我过来了。」
「知啦!屎屎尿尿一堆!」蔡宗男搭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前进。「你卡紧欸。」
「红包没有一千二我就要跟所长讲。」
「g,你是带出场的小姐喔,快点走啦!」
法医解剖室这几个大字就挂在门边,这是吴秋景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心里头总有GU怪异的感觉。一踏入建筑物内,四周温度立即降低了五度以上,吴秋景双手抱臂取暖,无法克制地开始发抖,胃部也不自觉地cH0U了起来。这里太安静了,寒冷又无声,俨如有人摀住他的耳朵与外界隔离。
再往前走一点是一座简易的保全柜台,但不知道为何柜台没有任何人,身後的人不断推搡,吴秋景半推半就地走往前方的长廊,长廊最末端亮着一盏薄弱的日光灯,冷光让灰墙更加苍白。还没走到底部,他就看见左侧有一扇自动门,门上玻璃贴着三个斑驳模糊的红sE字T,他看不清楚究竟写什麽。
门自动打开以後,吴秋景默默地进去,眼前是一面低矮的不锈钢铁墙,金属反S着灰白寒光,冰冷的气息彷佛能沁入骨髓,墙上有一道一道覆着小门的方形铁开口,很显然易见的这里就是停放遗T的地方。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空间的深处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门口,穿着警察制服——吊诡的是他光着脚、踮着脚尖,宛如在等他来临。
瞬间一GU如刺针般的恶寒从吴秋景的脚底直往头皮上窜。
男人背对着他,歪斜着脑袋。脑杓偏短的头发纠缠成结,那处正渗着黑血,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那男人举起右手,屍白且僵y的手指指着一旁的铁墙其中一个未阖上的铁口,上头用醒目的红字标示着一组数字「160」。
为什麽他会在这里?吴秋景浑身发抖,他究竟要告诉他什麽?
「我没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吴秋景嗓音颤抖,「不要来找我。」
那名男子的身T一动也不动,但他却像悬丝的傀儡一样斜着脑袋缓缓地转过身,令人毛骨悚然——他的脸,吴秋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一霎那,吴秋景脚下失去重心跌入了无垠的海里,海水瞬时淹没了呼x1。身躯不断地往深海下坠,四周归於宁静,只剩漆黑海面投S下来的波光闪烁着粼粼耀光。莫名的悲伤从x口涌上,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让他想大哭一场。但热暖的海像母胎的羊水一样温柔地包覆着他,慢慢地抹去了他的泪,化解了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