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烛峫耸肩,“你不做出选择,我只能帮你选。”

    三十余年,宋时景第一次知晓愤怒的滋味,他无法理解烛峫的肆意妄为,在他心中,越是力量强大者,越要谨慎言行约束自身。

    “你不帮助他也罢,怎可将他推入深渊?”

    烛峫听着宋时景质问的语气,有些好笑,“他这种人本身就在深渊,何须我再去推?就算他赢了也不会去赎回妻子,他会一直赌下去,直到把自己也压上赌桌。”

    “你真是不可理喻。”宋时景垂下眼睫,心口压着郁气,“你大可以袖手旁观,却偏偏要亲手促成他更悲惨的结局,归根结底是你目中无人,自认强大,高高在上蔑视他人命运。”

    “你毫无底线操控别人,以此为乐。”宋时景反握烛峫的手,盯着对方诧异的神情,而后愤然离去。

    烛峫摸着下巴,周身气息阴沉,“被好生臭骂了一顿。”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时景的背影,嘴角上扬,如此愤怒心怀善意的你,在得知如今一切都是建立在偷去我的龙鳞之上,会如何呢?

    他心觉有趣,乐见其成宋时景堕落,可是他若不肯堕落,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只会更痛苦吧,不论哪种结局,都能让他开心。

    烛峫快步追上宋时景,将他拽入僻静无人的角落,依旧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景兄的愤怒真是让我不知所措,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已经熊熊燃烧的大火上,增添一片叶子,怎就让你这么恼我?”

    “况且他们是凡人,怎么能和你我比。”

    纵使生气,宋时景也没有对烛峫表现的太过分,只是冷着脸,“你比他们强大,就可以轻易用他们取乐,若是比你强大的人,以你取乐呢?”

    宋时景希望他醒悟,却激怒了烛峫,被他推到墙壁扣住双臂,他眼中红光闪烁,盯着他的胸口。

    “就是因为我曾经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忍受屈辱。”烛峫笑出声,他讨厌宋时景这双,不论何时何地看向它,都干净清澈的眼睛。

    “你以为你的善良是建立在谁的耻辱之上!”

    烛峫的力气很大,攥紧他的手腕箍出红痕,宋时景忍着疼露出怜悯之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愤怒?”

    烛峫绷紧嘴角,突然伸手捂住宋时景的眼睛,“你在怜悯我!”

    最没有资格怜悯我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