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坐在中最常出现的场景——破庙里,将剌嗓子的米糕咽下去。一块小小的米糕,吃一口要锤三下胸口,贺璟好不容易吃完了一块,擦干净了手,就看到萧遥用胳膊支着头,充满兴味地看着他。
“怎么了?”
“陛下一点都不挑食,真好养活。”
贺璟用手帕将手指又擦了一遍,将一个圆滚滚的橘子拿起来慢慢剥着,“是啊,朕很听话的,你可要好好养着朕。”
橘子被他完整地剥开,一点果肉的都没少,上面的橘络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萧遥也拿起一个剥着玩,“好好养也养不了多久,陛下难道不回宫了吗?”
皇帝到现在只字未提回宫,也不关心有没有人造反,反倒是他先提出这件事,萧遥狠掐了下手中的橘子,汁水顿时溅了出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贺璟将手中剥好的橘子和他调换,他不能一天换四套衣服了,只能小心翼翼挽着衣袖免得弄脏,用手帕再次擦了擦手。
萧遥奇道:“陛下,你是猫转生的吗?吃一顿饭要擦四次手。”
贺璟只是捏着手帕,并不看他:
“针是那些人帮你拔下来的,能不能回宫你不知道吗?”
闻言萧遥直接被气笑了,“是,他们帮我拔了针,我报答他们一人一剑,他们感激涕零一直给我传消息。”
他直视着贺璟的眼睛,“那你帮我破了后面的处,我是不是也要报答你点什么?”
贺璟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将他拉近揽入怀中,手掌从发顶一路顺到发尾,就像是在宫里一样。
贺璟知道萧遥在生什么气,他不该在萧遥背叛贺洵,又拼命救了他之后拿话刺他。但贺璟忍不住。
在宫中时,政事和萧遥填满了他的心,到了宫外,短暂的温柔乡被打碎,他突然的强迫性行为的出现——不停地擦手,哪怕手很干净。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病没有好,他依旧处在焦虑状态中。
贺璟摸着萧遥受伤的胳膊,在一天前那里还是光滑白净的。那根银针,要拔也应该是贺璟派人去拔。
但所幸幻觉还没有出现,贺璟将脸贴在萧遥头顶,收紧胳膊将他牢牢锁在怀里:“对不起,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