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可然一连跑了五天的医院,几乎把S市所有的心内科跑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空余的ICU病房。他还找了所有可能帮得上忙的熟人,托关系问来问去,依然得到同样的结果。
他妹妹是重症,能接收的医院本就不多,更何况必须入住重症监护室,所有医院都表示爱莫能助。
深夜,区可然独自驱车回到小区,将车泊入固定车位,疲惫地把头磕在方向盘上。
区可然尽力了……可这样的结果,他无法向母亲交代。
妈妈不会相信他这个做儿子的已经竭尽全力,她会哭,会闹,会苛责他没有良心。
区可然就这么用头抵着方向盘,把自己锁在车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隔绝烦恼,换来片刻安宁。
叩、叩、叩。
车窗响了三下。
区可然抬起头,看见了玻璃窗外季明的脸。他有点迷糊,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自己压疼了的额头,降下车窗——真的是季明。
“季总,您怎么知道我住……”区可然想了想,也许对方并不是来找自己的,改口道:“您在这里办事吗?”
“等你。”季明说。
区可然的表情呆滞了三秒,然后才从呆滞变为惊讶,大大的惊讶。
不是“找你”,而是“等你”……他想,季明想要调查一个人的住所应该不难,但是居然会为一个人等在小区楼下,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季明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区可然额头上的红印,被区可然警觉地避开了。
季明不以为意地收回手,插进西裤口袋,笑着说:“不请我上楼坐坐?”
区可然想了想,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提议——把季明带回家?那无疑是引狼入室,万一再碰上彭一年,那可就真是“过年了”!
区可然推开车门,立于车边说:“这么晚了,季总有什么吩咐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吗?何必专程跑一趟。”
季明低头盯着区可然,眼神直勾勾的,丝毫不加掩饰。
“想你了,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