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子,心里想什么,脸上便会显露出来。
秦平义在商海打拼多年,惯会察言观色,怎能看不出晴儿的情绪?心里不禁冲冲大怒,指着晴儿喝道:“小妮子,怪不得我回府后就听闻灵儿整日去码头,原来是你在撺掇唆使,来人啊!”
周安就在远处候着,闻言赶忙上前,恭声道:“老爷,怎么了?”
“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丫鬟逐出府去,以后不准她再进入秦府一步。”秦平义满脸寒意。
晴儿被吓傻了,因为她当初被卖入秦府的时候是签的死契,若是真被逐出秦府,那便成了没有籍贯的流民,在大燕流民等同于奴隶。
周安不敢上前,秦灵儿见自己父亲勃然大怒,心里也有些害怕,可为了晴儿,她赶忙上前几步躬身施礼道:“父亲息怒,不知道灵儿做错何事?让父亲听到了谣言?还惹得如此大的怒火?”
秦平义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极为疼爱的,刚刚他只是想借着晴儿来敲打敲打她,却不想秦灵儿真敢出来说情,心里不禁更加不满。
尤其周安那踌躇不前的样子,让秦平义觉得自己说话都没有人听了,不禁一甩袖子冷笑道:“你整日往那码头跑,是不是去同福客栈见沈毅?”
一句话把秦灵儿臊了个大红脸,这太不符合秦平义的身份了,哪有父亲这么对女儿说话的,秦灵儿不禁垂泪道:“父亲容禀,灵儿实在有隐情。”
“够了!什么隐情不隐情的,当初和沈毅悔婚可是你同意了的,现在又整天和他撕扯不清,你就不顾及自己的名节吗?”秦平义怒喝道。
这时父女二人的对峙已经引来了很多下人侧目,其中自然有和林氏关系好的,便偷偷去送信。
林氏一听,不禁哈哈大笑,也收拾妆容过来瞧热闹。
秦灵儿泪流满面,心里是无限的委屈,可是这个时代父亲就是天,说的话即便不对,做子女的也无法违逆,秦灵儿只好以泪洗面,任凭秦平义斥责于她。
等说了几句后,秦平义也略有些后悔,自感说的有些太重了,可是这也是不得已,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若说以前和沈毅只是私仇旧恨。
那么现在就已经牵扯进官场之事了,现在秦家仰仗的可是当时和沈家不睦的势力,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和沈家之子沈毅还暗通款曲,岂不坏了大事?所以秦平义才狠了狠心说了好多气话,为的就是把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现在看自己女儿哭成这样,秦平义叹了口气又柔声道:“灵儿,非是父亲我狠心,实在是那沈毅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你不知道形势复杂,在京城中有很多人都派人在暗中盯着他,他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啊。”
这时林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过来了,一看秦灵儿哭的那么伤心,心里不禁得意,觉得自己在秦平义耳旁吹的风实在卓有成效。
不过大面上林氏可不敢显露出来自己的幸灾乐祸,反而假作关切道:“呦!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回来,父女俩就闹成这样了?灵儿你也是,你父亲这么多日的奔波劳累,你怎么还惹他生气啊。”
这话冠冕堂皇又诛心,秦灵儿根本无法辩解,毕竟父母之言就是天,你怎么也翻不过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