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让秦玉威有些动摇。
姐夫当年作为钦差是去过青州查案,可最后贼人没抓到不说,竟眼睁睁看着密州白眼被盗,不仅在皇上面前吃了挂落,还被郭党咬着弹劾,最后被贬官罚俸不说,还闭门思过了三个月。
这事就成了郑卓然心中的一根刺,旁人轻易不敢提起,或许正是因此,他们不知道他在青州时竟跟向家交好了也是有的?
秦玉威这般说服自己,看向谢漕司的眼色不自觉带上来几分询问。
当初郑卓然为了进向家祠堂搜查,你家就是我家的说法他们都是知道的,照这么算,确实称得上相交莫逆,如此想着,谢漕司和孟先生都理直气壮地点了头。
再说了,除了为了在秦玉威面前不掉辈分,向星将郑卓然从叔说成了哥外,其他的,他真是半点也没有欺骗对方的。
见秦玉威晕晕乎乎,向星又补充道,“我骗你干嘛?你明日回了京,去问问你姐夫不就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了。若我骗你,你不是还能让我三个月内滚出京城吗?”
不错,若没有姐夫撑腰,这姓向的怎会如此大胆,明知道他是谁还敢把他的家丁打了,秦玉威已经信了半分。
“咱们兄弟,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向星见状搭上了秦玉威的肩头,“若非秦兄方才一点儿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留,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误会来?”
说着,他朝着姚姓知府客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姚家管事在旁边看着呢,“没的让安国公府的人看了咱们的笑话不是?”
“咱们一个是世子爷的小舅子,一个是世子爷的兄弟,若真打起来,还不是叫人说世子爷管教无方,你说对吧?”
对!秦玉威不自觉顺着向星的话点了点头。
呸!对什么对,看着还趴着一地的家丁,这还不叫真打?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了亏!
“不是……”
“没什么不是,哪儿有什么不是”向星左右望了望,换了只胳膊,继续揽着秦玉威的肩膀,“现在城门都关了,秦兄你不如就先住下,这房间么……”
向星正想说句,中房也是房,你又不是千金大小姐,这么挑剔做甚,将就一晚也就是了。
这时,却从旁边客房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星儿,既是秦公子要住,我们让一间出来就是。”
说话的是向老太太。
向星自然知道,因为当年二叔的事,太婆一直觉着愧对秦家大娘子、愧对秦家,即便如今秦玉威无礼在先,向星占了上风在后,她还是决定退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