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只是碍于孟先生的话,其实不愿意自己的墨宝被商贾拿去用,那么向晚方才故意提及银子的话,也算了给了对方一个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
向晚并不愿意强人所难,毕竟是她要赚钱,却没有让旁人不快的道理。
谁知范锡进闻言脸色更红了,期期艾艾答了句,“如此甚好。”
他一口答应下来,倒叫向晚愣了愣。
“若是三娘子觉得一成分红太多,按件计费也成。”见状,范锡进又补充了句。
向晚瞪大眼睛看着他,看不出来这还是个老手啊!
范锡进支支吾吾半天,这才解释清楚,原来他虽出身大族范家,可家中规矩甚严。
范家的规矩,族中子弟没成亲的,通通只有一两银子的月钱。
范锡进要与同僚交际应酬,又有些喜爱美食的癖好,这一两银子着实令他有些捉襟见肘。
乍一听帮向晚的铺子写字还有银子拿这等好事,他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瞅着向晚瞪大了眼睛的样子,范锡进又羞羞答答建议道:“除了写字,在下还可以帮着画些画,银子就按方才三娘子说的结算就好。”
向晚:……她还能说什么?
二月初九,龙门打开,正是春闱的日子。
天不亮,向府中自老太太的院子起,各处院子的灯都逐渐亮了起来。
老太太和向夫人等人,亲自将向星送到大门口,向夫人拉着儿子的手,不放心地叮嘱道:“衣服可带够了?吃食呢?还有考篮,考篮可别忘了,谁帮星哥儿拿着呢?”
说罢,她四下张望。
向星忍住抚额的冲动,他这个阿娘,耳根子软又糊涂,遇上大事更是慌慌张张没个注意,可这又如何,这是他的阿娘啊。
向星目光沉稳地看着向夫人,一句句耐心答道:“考篮在鱼肠手里拎着,衣服是大妹妹亲自准备的,既厚实又暖和。”
“吃食是二妹妹看着厨房的张大娘一张张烙的,足足烙了三十张大饼,茶水也都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