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郑卓然一眼,郑卓然隐晦地点了点头,若非这事对他们有利,他也不会带着朝臣们进宫,为的就是不给郭家时间反应,彻底坐实这些罪名。
只可惜是这件事究竟是谁捅到刑部去的,竟连他掌管皇城司都没能提前收到半点儿风声,否则他提前秘奏皇上,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了。
只希望这些平日里只会推诿拉扯的大人们,好好利用手头的东西,一举将郭家拉下马,不要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确定过后,被雍王憋屈了一晚上的姜润没曾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差点儿笑出声,脸上却崩地死紧,他瞥了一眼郭太后,“汪尚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汪尚书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不知道自己剑锋所指的是当朝第一权臣郭家,“臣掌管刑部,只看证据说话,自是不会信口开河。”
郭太后纵横前朝后宫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这一次,她也以为这必定又是那些看不惯郭家之人的诡计。
她轻蔑地看向汪尚书,这姓汪的蠢货,这是把女儿的死算到了她们郭家身上,想要以卵击石。
只见郭太后稳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半点儿也没动怒,“还有这种事,正好哀家倒要听听,安国公府究竟是怎样作奸犯科的。”
姜润微微颔首,“那好,汪尚书便仔细说一说,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若真有违法之事,无论何人,朕身为天子,必定严惩不贷。”
汪尚书恭声应是,从袖中掏出一道则子,从头开始讲起。
早在半个月前,刑部(具体是魏嘉)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里面装着安国公府枉法的证据,魏嘉便不怕死的开始调查起来。
“……经过调查,以及比对证据,现已查明,当初指使奸人诬陷向家二爷的幕后之人,便是郭二老爷!”
众人闻言纷纷就交头接耳,原来汪尚书方才话里的陷害忠良,指的竟是这件事。
“简直荒谬!”郭太后一声冷哼,“这件事当初三司会审早有定论,分明就是那秦氏不守妇道,买凶陷害未婚夫,怎么这种事也能扯到郭家头上!”
她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汪尚书,“哀家真是开了眼了,一无苦主上告,二无人证物证,堂堂刑部,就是这样办案的不成!难不成你们看见郭二老爷行凶了!”
这件事的被害人向二爷,凶手秦玉娇,新的嫌疑人郭二老爷都已不在人世,郭太后一时间有恃无恐,至于汪尚书提到的证据,则被她故意完全忽略了。
汪尚书素来敬佩向老元帅,得知郭家竟是陷害向家的凶手,本就不满,见郭太后果然一力维护,他更是面色一冷。
原本正要作答,谁知雍王竟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是啊是啊,这些事旁人都不清楚。可本王王妃就是向家人,当日也在公堂上,对着件事的前因后果最是清楚不过,不若请王妃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