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也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不过在宽袖的遮掩下,这杯酒全数都被她洒到了方才擦完嘴后悄悄塞到袖口的棉帕上。
虽说不知道郑美贻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千方百计让她喝下这下了料的酒,毒杀还不至于,那总归就是要让她出丑了。
不多时,向晚便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出去更衣。
郑美贻使了个眼色,方才负责斟酒的那名宫女边去搀了向晚,向晚推了两下没挣脱,便由着她将自己扶了下去。
宫女将向晚带到不远处的一个偏殿中,“王妃若是不舒服,便在此次稍作休息,婢子去替您端一碗醒酒汤来。”
“那就有劳你了。”向晚勉强答应一声,扶着额头一副实在支持不住的模样,还不等宫女走开,便歪在了矮塌上。
“王妃、雍王妃。”
宫女叫了两声,又伸手推了推向晚,见她已经沉沉睡去完全没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正准备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就在这时,“不省人事”的向晚却突然睁开眼睛,手起刀落一掌劈到了宫女后脖根上。
“你……”
宫女双眼一番,只来得及说出个你字,便晕了过去。
向晚把她拖到矮塌上,自己则躲去了屏风后面的更衣处。
过了一刻来钟,外面终于有了动静,是郑美贻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怎么回事,这半天也不见宫人回来复命,你现在竟连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了!”
“奴婢无能,娘娘息怒,芳儿做事素来都是极稳妥的,想来是出了什么变故?”
孙尚宫的声音冷硬中带着几分困惑,伸手敲里几下见里面没有动静,心下一惊,用力将偏殿的门推开。
看清屋中的场景,郑美贻倒吸一口凉气,她疾步走到矮塌跟前,怎么躺在上面的人变成了芳儿?
那向氏哪里去了?
方才她明明亲眼看见向氏一滴不剩喝下了那杯酒,那药量大到连一头牛都能放倒,不用说区区一个弱女子了,这向氏是飞天遁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