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以为意地笑笑,查吧,就算是郑美贻把书拆成一个字一个字的,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妥。
王嫔则不屑地撇了撇嘴,“照嫔妾说,向家三娘子也忒老实了些,身为宫妃,怎么能随意指使臣女做事呢。”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听着是不赞同汪望舒结交外臣,实则不过是不忿向晚给皇后进献瓷枕,又巴巴的替宠妃寻找古籍,却唯独不将她这个公主生母放在眼中。
明贵妃活着的时候盛宠无双,风头正劲,王嫔在她跟前丝毫不敢造次,死后却如此恶意抹黑,向晚心中甚是不耻。
她故意装作不解其意的样子,将王嫔的话不软不硬顶了回去。
“太婆时常教导我们兄妹要懂得知恩图报。从前在青州时,向家一门孤儿寡妇,承蒙汪尚书照拂才得以安稳度日。如今不过举手之劳,些许小事原也谈不上指使二字。”
皇后千秋向家献礼是为恪守君臣礼仪,而与明贵妃结交,则是礼尚往来,并未结党隐私,也实在谈不上故意巴结。
反倒是王嫔与向家非亲非故的,却也好意思责怪向家没有单独奉上重礼给她,真是好厚的脸皮。
王嫔闻言一噎,当然听出了向晚话中的讥讽,她狠狠瞪了向晚两眼,只可惜这里是凤仪宫,向晚又是外臣之女,不是她能随意发作的。
郑美贻则与孙尚宫对视一眼,原来向家果然与汪家关系匪浅,还好如今汪氏已除,否则将来一文一武,必成心腹大患。
如今向家不可能投靠郭家,只能另寻出路,若是这时候长春侯府递出橄榄枝,想来向家也会有几分意动。
想到这里,郑美贻对向晚的态度更加亲近和蔼,下定决心要帮着父兄将向家拉拢过来。
“……没想到秦氏竟胡作非为、胆大包天,还一直将郑、向两家蒙在鼓中,说起来,我们两家都是秦家的受害者。”
提起这个让自己和娘家丢了大脸的前嫂子,郑美贻差点儿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将向家和郑家摆到了同样的立场,若是向家有心攀附,自然会顺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说,一切就会心照不宣,如若不然……
郑美贻仔细留意向晚的细微表情,想知道向家是否因为秦玉娇的事对郑家心存怨怼。
对她的意思,向晚当然心领神会,想来这就是今日郑美贻宣自己进宫的第三个目的了。
向晚想起了进宫前向老太太交代的话,向家如今刚刚展露头角,既不能轻易答应郑家的招揽,也不能将人得罪死了,这时候要如何回答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她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刚好能看到郑美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