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知道?”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小娘子笑道。
两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出身,果然,从她们的言谈中得知,其中一位小娘子的长辈是先帝太嫔,现在寿康宫中颐养天年。
如此一来,当然就比做宫花那位知道的内情多上许多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没有家世,即便得宠也难长久。”家中出过太妃的那位小娘子果然见多识广,很有经验地点评道。
另一个小娘子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赞同,“听说那个王嫔就是因为跟尤贵人争宠,不知从哪搞来一套偏方照着用了,谁知第二日那张脸又红又肿打的不能见人。”
“皇上发了好大的火,直斥王氏是‘无知妇人’,不仅升了尤氏为玉嫔来打王嫔的脸,就连大公主也挪去皇后娘娘宫中教养了。”
说着,两人头挨头,嗤嗤笑了起来。
这些贵女向来瞧不起王嫔那样的出身,她跟尤管娘之间的争斗,在她们眼中就如同笑话一般。
“贵妃娘娘委实倒霉,之前被苏美人连累了禁足不说,如今身边的什么黄采女又因违反宫规私自与外界传信被仗责,唉,这下子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
说完了王嫔,她们又议论起最近同样倒了霉的黄子衿。
不过,年纪小些的那个显然对黄子衿这样的小人物不感兴趣,她随口应付了两句,便被店里的陈设吸引了,“姐姐快来看,这些小玩偶好是有趣,呀,是十二生肖!”
她拉着年长的小娘子站到了一排货架前,出手阔绰,一人定制了一套胜玳珊新近推出的生肖陶瓷禁步,就如同来时一般,手挽着手出门往前面的脂粉铺子去了。
向晚烤着火摇了摇头,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这年头,宫中的秘辛就像是那大白菜一般不值钱了么?
还不等她感慨完,就有一群长衫书生你让着我,我让着你的走了进来,“王兄请、张兄请、赵兄请,诸位兄台里面请。”
“还是李兄先请,听说李兄近来又得了佳作,今日可是要定制一只赋枕?”
“不怕诸位笑话,前几日朝廷打了胜仗,在下半夜闻讯,激动地泪染衣襟,夜不能寐,干脆披衣而起,赋诗一首。”
那位李兄提起前几日夜里的景象,很是志得意满,也不知是在骄傲朝廷打了胜仗,还是在骄傲自己的大作,只听他当场吟诵起来,“啊,边塞烽烟起……”
“好诗好诗……”众书生纷纷赞扬。
向晚掏了掏耳朵,没想到今日这耳福还挺好,她将空杯子递给向寿儿,“再替你家娘子我沏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