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面向内里,侧身躺在拔步床上,听着净室里传来的沥沥水声,一想到那一日的春潮涌动,她就经不住地脸热。
他像荒漠里跋涉千里的人,极渴之下,见了她就跟见了水源似地掬水畅饮,却怎么也解不了渴。
是以她才会在他出了净室后,闭眼假寐了起来。
李元绪一身栗色中衣走进内室,近到床前,见她拢作一团地睡了过去,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古籍,借着案桌上的烛火,一页页地翻看了起来。
谢兰若听见身后间或响起丝滑的翻页声,久久地顿格一下,而后又一次搅动风声,继而静静地落了下来。
她庆幸自己蒙混过关,正当睡意重重地压过来时,他起身吹熄了烛火,内室顿时陷入了月光朦胧的幽暗里。
李元绪低低地出声,“阿若,真睡了?”
她抿着嘴不作回应。
“还真地睡了。”
他话声落下的同时,侧身躺在了床上,从身后拥着她入怀,手指熟练地挑开了她中衣上的福字盘扣,顺滑地钻了进去。
她一开始还能忍着。
而后是咬着牙关地忍着。
直到轻衣松领,他在她后背上胡乱地吻着,她才拍下了那双作乱的双手,恼羞成怒地道:“李元绪,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一阵阵轻快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她窝在他怀里,感受得到那胸腔共振的愉悦。
“装睡,这么拙劣的伎俩,我都没好意思拆穿你。”
“那你就别拆穿啊!”
谢兰若转过身子,抬手就朝他胸膛上乱打了一通,然后转过身侧睡,他又在身后贴了过来。
“你刚才怎么那么能忍的?”
她又一次感受到他闷笑下去,那起伏的气息传来的胸腔共振,试着挣开他的手,他却将她拢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