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上次我住院,还想撮合你跟丁恪,人家小陆听见心里怎么想?”

    程双笑说:“没事儿,我们都当笑话看。”

    程春生耿耿于怀,“你这不陷我于不仁不义嘛。”

    程双说:“我又没逼良为娼,怎么就陷你于不仁不义了,我只想告诉你,不仅姜西,浴池也谈恋爱了,现在就只有我一个还在坚定不移的搞事业,怎么样,不愧是你女儿吧,绝对务正业。”

    程春生抿了口白酒,出声道:“我算了一下,公司现在套现能值个十五六亿,我再努努力,加把劲,争取明后年做到二十亿,我这些年洁身自好,在外面也没有私生子私生女,这些钱都是你的,你自己公司挣的钱够自己开销就行,我这边的钱留着给你当嫁妆,早点找个好人嫁了,别把自己熬成老姑娘没人要,有再多钱又能怎么样,到底还得有个小家。”

    程双看着程春生,眼带打量,“你怎么了?”

    “嗯?”

    “好好的干嘛要卖房子卖地,你犯事儿了?”

    程春生眉头轻蹙,“大过年的,会不会说点好听的?”程双道:“你这样我很惶恐,难不成是你想成家,想把我早点赶出去,给哪个阿姨腾地方?”

    程春生道:“早十年我没这个想法,都到了这岁数,算了,干脆替你妈妈守身如玉,等以后见到她还能卖个好。”

    程双笑出声:“想得美,我妈早投胎当别人女儿去了,没准儿现在都上高中了。”

    程春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真想她啊。”

    程双瞬间红了眼眶,每年过年的时候,偌大的家里就只有他们爷俩,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钱越挣越多,越是想念那个人,程春生想她生不逢时,没跟他过太久的好日子,程双则是绞尽脑汁的去钩织一个假象,一个她妈妈不在身边,却在更好地方的假象。

    程春生低头哽咽,程双伸手拍他肩膀,“欸,干嘛啊。”她抽了纸巾帮程春生擦眼泪,强忍着喉咙处的酸涩道:“你妈最想看着你结婚,以前总说,你结婚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艳压你岳母。”

    程双笑了,笑的同时眼泪也掉下来,倔强维持着唇角上扬的弧度,出声说:“她真没正经,干嘛憋着艳压我岳母,以后我在婆家怎么混?”

    程春生擦了眼泪,又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抬头时语重心长的说:“你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我好多年没对你提出过任何要求,今年我就一个愿望,找个男朋友回来,要靠谱的,能往成家方向发展的。”

    程双说:“干嘛突然非要我找个男朋友,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你快二十七了,还小吗?你十七的时候我怎么不催?我不催你也找了,现在该找的时候不找,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不要在该拼事业的时候谈感情,也不要在该找男朋友的时候拼事业,拎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注定干不成什么大事。”

    程双鼓掌,“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