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睁眼,怕场面太尴尬,江悦庭站在床边不动,江东就闭着眼硬耗,耗着耗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再睁眼,病房里依旧是亮的,开的灯,楚晋行坐在对面沙发上,面前摆着电脑,看似头不抬眼不睁,实则幽灵一般:“醒了?”

    江东迷糊着问:“怎么是你?”

    楚晋行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证明他正在工作中,脸被电脑屏幕照得更白一度,他说:“你想是谁?”

    江东沉默片刻,倒也没揣着明白装糊涂,开口说:“我爸呢?”

    楚晋行道:“他在这儿待了两天,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江东:“……两天?”

    楚晋行抿着唇,没说话,江东问:“今天几号?”

    楚晋行:“十七号。”

    江东几乎不敢相信,三十那天是十四号,怎么一眨眼就十七号了。“我手机呢?”

    楚晋行:“抽屉里。”

    江东抬手拉出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手机,手机还是关机模式,他开了机,先是看到放大的时间,而后就是时间下面,赫然显示的日期,的的确确,十七号。

    搜肠刮肚,江东也想不到这两天的任何细节,沉默半晌,他突然歪头看向沙发处的楚晋行,“沈姣呢?”

    楚晋行没回应,江东自顾起身,不知是不是躺久的缘故,头嗡的一声,身体没力气,眼前也跟着发晕,他顾不上许多,不动声色的问:“她还在邝家吗?”

    楚晋行没抬眼,淡漠的说:“你还真准备为她客死异乡。”

    江东坐在床上,这会儿血压稳了些,闻言,出声回道:“越想越憋气,我凭什么吃这种亏?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谁也别想把脏水泼我头上,就没有解释不清的事,只有不会解释的人。”

    楚晋行没抬头,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串字,而后道:“你就是坏在太会解释。”

    江东蹙眉:“你少跟我这泼凉水,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楚晋行听着他意有所指的明嘲,依旧不为所动,过了会儿,似乎完成了工作,合上电脑,摘下眼镜,淡淡道:“邝振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