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武一脚踏进祠堂,当即就扯开嗓门大喝一声:“是谁伤了我妻女?是谁连我妻肚子里的胎儿都要谋害?是谁??”
这一嗓子完全是吼的,声音大得连供案都跟着嗡嗡震动,大片牌位跟着这样的震动发出声响,听在白兴言和小叶氏耳朵里,这就像是列祖列宗在向他们发出讨伐。
小叶氏腿肚子直打哆嗦,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有人多嘴,谁也别吱声最好。
然而怎么可能呢,二老爷话音刚落白蓁蓁就开口了,还往前迎了几步,语带哭腔地道:“二叔您可算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二婶和堂妹就得让人欺负死了。二叔对不起,都是我们家不好,是我们家出了逆女,是五妹妹先用大夫人的牌位砸破了千娇堂妹的头,后来又用自己的脑袋故意去撞二婶的肚子。二婶出了好多血,我姐正在全力抢救,二叔您可要节哀啊!”
一句节哀,再次将白兴武的怒火燃至顶点。但见他一双厉目狠狠瞪向被婆子背着的白花颜,然后大步迈出,一把将白花颜从那婆子背上给扯了下来,一只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人直接提到了半空。
这还不算,他一肚子火怎么可能这样就发泄完,只见他扬起另只手,照着白花颜被抽得血淋淋的脸蛋啪啪啪地就扇了过去。也不知道扇了几个巴掌,再停下来时,白花颜的脸都被打成了猪头,模样都快认不出来了。
“小畜生,反了你了,敢欺负到老子头上。谁给你的胆子?”
白花颜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白兴武二话不说,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白兴言急了,赶紧上前去拦,“二弟,二弟你先别着急,先把人放下来,有话咱们好好说。阿染已经在救人了,她是神医,有她出手弟妹的孩子一定保得住。你先把人放下来,快放下来,花颜她才十岁,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孩子?”白兴武这个粗人终于精明了一回,他也不跟他哥吵,只是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女儿——“娇娇,听到没有,你大伯说了,十岁的孩子大人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你也才大她一岁,你也才十一岁,也是个孩子呢!所以你应当是杀人放火都没关系,他不会同你计较的。去,听爹的话,把你大伯这个三媳妇儿给我打一顿!往死里削!她女儿打你娘,你就打她女儿的娘,一报还一报,公平!去,快去!”
白蓁蓁几乎都要为他二叔拍手叫好了,谁说她二叔是个大老粗的?这真是好逻辑啊!
白燕语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点头,对,这样才叫公平。
可是白千娇不敢,她始终记得她大伯是文国公,是侯爵,她不敢在这座府里造次。
白蓁蓁见她迟迟不动,不由得替她着急,“堂妹你干什么呢?你不听你爹的话了啊?”
白燕语也撺掇她:“女子在家从父,不听爹爹的话是为不孝,堂妹也是念过书的,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是个孩子,没有人会怪你的。”
白千娇被她们这一说胆子也大了起来,再瞅瞅白鹤染,心下更有主意了。只是站起身来后,左右瞅瞅发现没有称手的家伙,她头上有个包,疼死了,可不想像白花颜一样用头去撞。
白蓁蓁转身跑到院子里,抄起扫地仆人的扫把塞到白千娇手里。于是白千娇将扫把头对准了小叶氏,大叫一声为自己打气,奔着小叶氏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