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我明白,谢谢公主。”
“那好,把你知道的桃花班,讲给我听。特别是林寒生从宫里救走那个女子的事,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莫要隐瞒。”
“是……”
秋叶渐落,早晚寒凉,天和帝早朝之后就去了昭仁宫,因为行得匆忙,经过一方台阶时还绊了一下,差点儿栽下去。吓得于本赶紧命人把这处台阶给平了,以免老皇帝再摔着。
天和帝想说不怪这台阶的事,可又不愿承认是自己上了年纪腿脚不好,更不想承认自己是心里有事走路着急忙慌,只好看着宫人们小跑着去张罗把台阶给平掉,心里头还默默为那处台阶念叨了一番,无外乎就是我不是故意的,被平了也不要来找我之类的,很是幼稚。
昭仁宫里,陈皇后跟君灵犀母女二人刚从佛光殿回来,正坐在一处低头说着什么。
天和帝进来时,有宫人报了,但陈皇后没在意,以至于老皇帝都走到跟前了,这母女二人也没一个站起身来迎接,更别提行礼了。
老皇帝有些郁闷,“虽说朕平时不是太在意这些规矩礼数,特别是在自家人面前,从不愿意太拘着你们。可你们也得差不多点儿啊!不行礼也就罢了,总该打个招呼吧?”
君灵犀吓了一跳,“父亲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就是。”陈皇后也翻了个白眼,“自己悄么么的走进来,还怪别人不招呼,谁知道你来了?哪有皇帝当得跟个贼似的,走个路都没动静。”
“我……”老皇帝在心里默默地劝着自己不生气不生气,陈皇后这个脾气他都受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就这么劝着,还真就不生气了,甚至还换上了一副笑脸,“听说你们俩到佛光殿去了,怎么不是年不是节的,到那去干什么?”
君灵犀起身,拉着她爹坐了下来,“我同母后是去祭拜先祖的,因为那件事情。”她冲着天和帝眨了眨眼,“父皇,你可要想好了,认个干儿子简单,就像认下染姐姐那样,只是一个称呼,再给一个位份,如此而已。可是要入皇家族谱,开君家宗祠,那可不是小事,且不说皇室宗亲如何想,怕是朝中那些大臣们也会横加阻拦。毕竟一旦入了族谱,那就是跟亲生的无异了,将来是可以继承皇位的。”
“江越他原本就是朕的亲生儿子!”
“知道知道。”君灵犀赶紧伸手给她爹顺背,“但问题是光我们知道不行啊,你得让别人也知道啊!可是这事怎么说呢?父皇您好意思说吗?”
“我……”他还真不好意思说。你把给你宠妃守陵的人给睡了,虽说那也是你的妃子吧,可毕竟人家是出了宫的,还是在给姐姐守陵。你说你在宫里该睡人家的时候不睡,到了外头却来了兴致,这叫什么事儿?问题江越他不只身世复杂,他身份也复杂,他当过太监。
皇子成了太监,这话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虽说白鹤染妙手回春给整回春了,但谁信啊?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太监还能再长出来,开玩笑呢,还是讲神话呢?
老皇帝闷闷不乐,“那你们说怎么办?朕总不能不认这个儿子,他的命已经够苦的了。”
“你跟谁急眼呢?”陈皇后不干了,“苦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如今儿女都大了,这种事你知道我是怎么跟灵犀讲才讲明白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开的这个口?你倒好,只管做好事生儿子,别的什么都不管,为难的事都让女人去做,真是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