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还真是笨,天赐镇是你的,虽然你人没去,但是镇上发生的大小事情,想必都会有人同你说。没错,五殿下往北寒之地出发了,临走时去找了我。可他不是去找我的,他只是想跟你告别,又怕你不愿见他,所以才想起我,想托我给你带个话,告个别。”白燕语盯盯地看着面前的二姐姐,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疑问终于问了出来,“二姐姐,你说五殿下他,他是不是喜欢你?”
“开什么玩笑!”白鹤染当场就黑了脸,“你见过喜欢一个人还要置那个人于死地的?他要是这么个喜欢法,我还真是承受不起。别胡思乱想了,他那哪里是喜欢我,分明就是心里有愧,怕我见了他又要损白他,这才借你的口传个话。”
白燕语点了点头,明显的松了口气,“是啊,他和你之间是生死对头,又怎么会喜欢。其实他就是真的喜欢我也能理解,二姐姐你如此优秀,谁不喜欢你谁才是傻子。”
白鹤染听得那个无奈啊,“可别有谁再喜欢我,受不起。何况我这个人浑身都是刺,就连十殿下平时都被我这身刺不停地扎着,又有谁愿意受这个苦。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他托你带的话你也带到了,如果能不对他有过多牵挂,就不要再去牵挂。燕语,你跟他终究不会有结果的,相信我。”
白燕语神情黯淡下来,头也低了下去,这一瞬间,白鹤染竟感觉到有一丝枯萎之气从白燕语周身蔓延开来……
“难道连争取一下都不行了吗?二姐姐,我姨娘教了我一身媚功,从小到大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她和外公都对我说,将来有一日,遇着了自己相中的男子,就用这身媚功将那人迷惑住。不管合不合适,先惑住了再说。”
白燕语抬起头,目光中透着迷茫。
“初次听到这样的话时,我年纪还小,只觉得很好玩。后来长大一些,便开始为自己有这一身本事而高兴,心心念念想着以后要对我喜欢的男子施展。再后来,我的媚功大成,开始不再满足于只等心仪的男子出现,我希望无时无刻不展现自己的魅力。所以我学着姨娘的样子,穿紧身的衣裳,开最大的领口,我甚至还对大哥施展过媚功。”
她说到这里有些脸红,但还是继续道:“大哥有几次都进了我的房,被我姨娘赶了出去,因为她一定要我勾到一位皇子,白浩宸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当时我是怨恨姨娘的,可现在想想,多亏了她,否则我可真是悔之晚矣。”
白燕语顿了顿,目光清明了些,看向白鹤染,“可是二姐姐,你知道吗,当有一天我真的遇着了自己心仪的男子时,一身媚功却是一点都使不上,甚至不屑于使,只想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他,打动他。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从小就练的本事,该使的时候使不出来了,这就是命。命里该有,就有,命里没有,就是没有。”
她不再说下去,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默默地走了。
白鹤染一个人坐在屋里,心里也不太好受。她其实挺心疼这个三妹妹的,林氏给予白燕语的教育是一种扭曲的、偏激的教育,以至于在过去那些年月,白燕语走的路一直都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