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笑了笑:“看来还是打得太轻,否则你哪还有力气跟这儿骂我?父亲,你应该了解我的,我这人从来都不器重名不名,所以就像你说的那种,让整个朝堂都知道我是一副怎样的嘴脸,这于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呢?朝堂是你们男人的天下,我一个小女子,他们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天赐公主这个封号从来都不是以仁孝得名,而是因为神医现世。所以即便我对你不好,即便所有人都知我不孝顺,也依然改变不了我医术高明的事实。”
白兴言听得阵阵绝望,当然他也知道白鹤染说的是事实,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他还是想痛快痛快嘴,毕竟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挨了打,他要是再不逞强说几句,这个脸还要不要了?往后这府里下人谁一看到他还能想不到今天?
于是他张了嘴,还想再说,却被白鹤染一个手势打断下来。
他看到白鹤染竖了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缓缓开口说:“白兴言,我知你缘何嚣张,不过就是觉得某个人已经不在了,某件事已经成了一半的死无对证,便没了顾忌,便觉得你我之间又恢复到一个平等的状态。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活着呢,只要我想给你们俩认亲,你们俩就算不是亲的,那也能给验成亲的,你信吗?”
白兴言猛地一哆嗦,方才想起五皇子这档子事。
白鹤染说得没错,之所以他敢叫板,之所以他有勇气扇这一巴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李贤妃死了,李贤妃这一死可把他给乐够呛,作为两个当事人之一,其中一个死了,这就意味着那件事情将死无对证。不管是什么人拿此说事,他都可以矢口否认,再也不存在李贤妃那个不受控制的隐患了。
就包括五皇子,其实他也想过,五皇子远走寒甘,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甚至回不回得来都不一定。他甚至都在打算,待白鹤染回京这几日过去之后,他再腾出空来,便要想办法将那五皇子永远的留在外头,再也不能让他回到京城。
眼下白鹤染提及此事,白兴言的心开始泛凉。因为他知道,既然白鹤染提了,对于五皇子的安危,他就不能不去顾忌……
白鹤染进宫,带走的是迎春,其他三人留在府里,什么都不干,就盯着白兴言。
白兴言十分郁闷,他有想过白鹤染回京之后自己将活得不再像这半年这么自在,可也没想到这人才一回府,就把他管控的如此之严,甚至就连他要到小妾的房里坐一会儿,冬天雪和默语都像阴魂一样紧紧跟着。弄得他两个小妾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差一点儿就以为冬天雪和默语是他添进府来的新人。
这也不怪李氏和昭氏误会,毕竟她们入府时白鹤染已经离京,不管是冬天雪还是默语,她们两个都没见过。刚刚还有人来报,说是二小姐回了京,老爷正在前院儿挨打,她俩偷偷跑到前院儿去看了,看到的就是冬天雪和默语正在对白兴言拳打脚踢。
当然,刀光也在列,但女人么,看到的就只是女人,甚至还根据那幅画面脑补出一场妾室相争的大戏来。冬天雪和默语二人,在李氏昭氏的眼里,俨然已经成了争风吃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