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道理,可是白鹤染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告诉君慕凛:“下次我就不跟着了,但这次不行。田开朗用的本命蛊是我从林寒生那里生生夺来的,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我不放心,所以必须得跟过去看看。冬天雪是我的暗哨没错,但暗哨也是人,我不能让她陷于险地。何况她不是一般的暗哨,她还是四哥的师妹,于情于理我都得保她平安。”
君慕凛,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知道拦不住你,你总有你的理。那便去吧,自己多加小心,一旦发现对方有防范,或是田开朗下蛊失败,就立即回来,绝不要逞强,明白吗?”
她点头,“放心,我不是自负之人,一旦局面我控制不了,一定会选择先保命的。”
“那就好。”他叹了气,“这一天天的,怎么感觉总是送你去这去那的,你说说你,何时才能留在我身边不走了?何时咱们才能安安生生的好好过日子?”
她想了想,说:“何时能不走,何时能安生,都得看这天下何时能安定下来。”
他伸出手,将她的披风裹得又紧了些,“这边风凉,虽已是春日,可春寒却更伤人。多花比铜城还要更冷些,你要是觉得太冷就吃颗药丸。”
她失笑,“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哪就那么娇气了。不用为我担心,有个二十来天我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处理提美城的事,离铜城近,咱们就可以一起。”她说到这里也叹了一声,无奈地道,“这或许就是命,我上一世过于懒怠,都是别人算计到我头上了,我忍无可忍才出手还击,结果最后还是遭了暗算。虽然那时我自己也不怎么想活,总是想方设法地毒死自己,却真到被人打死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不痛快的。所以这辈子不能再像前世那样活了,所有的威胁都要在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把它们扼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那该是我去做的。”他轻捏她的小鼻子,“你把我的事情都抢去了。”
“谁做都一样。”她说,“这些事情我更在行,便我去做,待他日跟歌布开了战,那就是你擅长的事情,到时候我一定不与你抢功。”
他失笑,“当初是谁说要跟我一起去打仗的?怎么,退缩了?”
“怎么可能退缩。”她摇头,“我只是想给你留点儿表现的机会,不要什么事情都是我来解决。你看看,这一年多你干了什么,我又干了什么?君慕凛,凭心说,不论以前,就论这一年多对于东秦,咱们俩谁的功劳更大?”
他服了,“自然是你。”
“所以啊!好好表现吧,否则真要被我比下去。到时候我是歌布女王,你却还在原地踏步,君慕凛,小心我不嫁给你……”
他是真觉得这个小丫头胆子愈发的大了,但又似乎这么大的胆子是他自己给惯出来的,便也无话可说,只恶狠狠地捏她的脸蛋,咬牙切齿地说:“伶牙俐齿的丫头,头回见着你的时候就知道这张嘴不轻易饶人,这一年多倒是练得愈发长进了。罢了,本王不同你计较。”
她嘻嘻地笑,像个孩子,就是这张脸换成了小菊的模样,他瞅着别扭。
“快去快回,别让我担心。”他拉了她一把,一下就让小姑娘跌进自己的怀里。“以前没觉得歌布多招人烦,现在是真烦了,真想立即就带着大军踏平了它。可是染染,我不能扔给你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既然是要给你的,就必须是完整的,是没有被破坏过的。所以在歌布的问题上,咱们还是得温和一些,尽可能的不去破坏那里的一草一木,这样你今后将那国家握在手里,也不需要花费太多人力物力去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