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小宫女问她:“月主儿,还要继续帮白家吗?依奴婢说,咱们别管了,这么大的事,想管也管不了。再说,文国公干了那么大一票买卖,白家被诛九族是免不了的,这万一到时候皇上知道您在暗里帮过忙,迁怒于您,咱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小宫女说着说着就想到了于本,于是提醒月贵人:“皇上身边的于公公似乎不大对劲,今日奴婢去求天赐公主出宫取胭脂,于公公好生阻拦。奴婢想,于公公他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他既然都表现出这个态度来,那就足以证明皇上也是这个态度。月主儿,咱们可别再插手了,这事儿救不成的,白家完了!”
月贵人一哆嗦,惹得一起坐云梯的妃嫔都瞅了她一眼。
白家完了?白家真的会完吗?不对,白家完不完跟她没关系,她帮的也不是白家,她帮的是白鹤染啊!她相信,不管白家最终结局如何,白鹤染都是不会有事的。再退一步讲,就算白鹤染跟十殿下的婚事因此而告吹,但白鹤染这个人也足以让她出手相助。
“银珠,你看到于本了吗?”月贵人问她的小宫女,“他好像没跟来。”
银珠说:“何止是没跟过来,宫宴没有正式开始时于公公就退出殿去。奴婢瞧他那样子好像是身子不舒服,就去打听了下,这才知道竟是闹了肚子。”
月贵人想起有一次皇后娘娘说走了嘴,透露出德福宫那边好像有人往外传消息。她说不好那个能递出消息的人是谁,但德福宫自上次出事之后,确实是交给于本全权去管的。
云梯停住,众人走出梯厢,云梯再上升,去接另外的人。
已经下来的人都跟在天和帝的身后,匆匆忙忙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往恰合宫的方向走了去。
彼时,白鹤染就站在恰合宫的院子里,站在她身边的,是她的三妹妹,白燕语,还有五皇子,君慕丰……
五皇子的脸色很难看,整张脸通红能红,红得几乎都能滴出血来。且全身都是汗,汗水浸透了衣袍,厚实的冬衣都浸穿了,被寒风一吹,边边角角的地方就结了冰茬儿。
他也不知道冷,还是那么站着,只是身形有些晃悠,看上去不太能站得住多久。
白鹤染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五皇子这副模样的原因,也看出得他这会儿是在用内力极力地压制着药性的散发,只是怕也是控制不了太多了,两只通红的双眼已经开始一阵阵的涣散。
可他还是在提醒她们:“快走,本王最多能再撑一柱香的工夫,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不能离开恰合宫,否则这个丑会出得更大,快点走,十二个时辰内再也不要出现在恰合宫的范围内。记得把宫门关上,死死关上,谁也不能放放进来。”
白鹤染听得直皱眉,她没理会五皇子赶她离去的话,只是问白燕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燕语急得直哭,两只眼睛也跟兔子似的,但却并没有中了跟五皇子一样的招。
听了她二姐姐的问话,白燕语便告诉她:“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原本是跟灵犀在一起的,灵犀说她新得了个好东西,好像是块儿挺稀有的水晶,说带我去看看。可是才走一半就遇着了六公主,说是有话跟我说,还是关于我们白家的,让灵犀回避。结果她把我骗到恰合宫来,骗进大殿,又在外头落了门,我怎么拍门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