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白惊鸿一直为人所喜,当年的文国公府里除了老夫人和红氏等对她有厌恶之外,其他人都觉得她是一位端庄识大体,又如天仙活菩萨一般的大小姐,甚至有人就说过,只要一见到大小姐的面,就会觉得如仙女下凡般如沐神光,亲切温暖。
这一切,与她惯使这种香料也不无关系。
渐渐地,宴厅里那些非议她之人也不再论是非了,一个个只管直着眼睛看她跳舞,不说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中也差不上许多,甚至许多人眼里还流露出羡慕与崇拜之意。
白惊鸿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这种场面是她从前常见的,在前十五年的岁月里,她所面对的全部都是这样的目光,不管她走到哪里,收获到的都是一片赞扬。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只能靠着歪门邪道来得到赞扬,否则就只能是一片骂声。
惊鸿舞还在继续,林寒生坐在上首位上,时而与前来敬酒的人碰杯,时而跟卫景同说几句话,但过了没多一会儿,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白鹤染的身上。
他招招手,将白鹤染叫到了自己身边,眼睛一瞪,喝了一声:“跪下!”
白鹤染是断然不愿向林寒生下跪的,但她如今扮的是员外夫人的丫鬟小菊,小菊就没什么人权可言了,所以该跪还是得跪。不但跪,还要做出心甘情愿的态度。
林寒生见她跪下,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哪里来的丫头?为何出现在玉骨身边?”
白鹤染答道:“回老太爷,奴婢是跟着姑奶奶从张家镇来的,从前一直在姑奶奶身边伺候,有快十年了。昨日新夫人同姑奶奶争了几句,当时就要了奴婢过来伺候。”
“姑奶奶?”林寒生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句,“卫采文。”然后再问她,“这么说,你本来的主子是那卫采文,是新夫人生生从她手里把你给抢过来的?”
白鹤染点点头,“老太爷要一定这么说,就也算是这么回事吧!”
林寒生又是一声闷哼,“我不管你是因何到了玉骨身边,是被抢过来的也好,是别有用心也罢,总之,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玉骨身边不用你再侍候。”
白鹤染心下一喜,心道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本还想找机会到默语身边去一趟,去近距离接触一下那位卫家嫡小姐。林寒生倒好,直接把她光明正大的送了回去,这送上门儿来的买卖可就怨不得她要好好做了。
戏还是要演一演的,她故作委屈状,眼泪都快出来了,“老太爷,奴婢哪里做错了吗?奴婢一定改,求老太爷不要赶奴婢走。姑奶奶既把我扔给了新夫人,那我就算回去也是不得待见的,甚至还会被认定为是叛奴。奴婢不能再侍奉旧主了,老太爷您就饶了奴婢吧!”
林寒生数杯酒下肚,虽然不至于醉,但也有些微醺。他不愿多说话,只摆摆手,立即就有人上得前来,几乎是押着白鹤染就离了原地,一直拖到默语身边才放下来。
白鹤染捂着眼睛哭,默语见状还呵斥了几句:“让你好好留在新夫人身边,怎的又被打发了回来?你可知她曾说过,你要是回来了她就要把我的儿子带走?”一边说一边还推了白鹤染一把,“赶紧回去,这是命令,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