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这么一道口子,我瞅着也不浅,为何没有出血?”
“因为我针上有毒,把你的血给封住了。”她说得理所当然,“封住了你的血才能种进去我的血,且两种血不能混合到一处,我的血需要独立存在,就像颗黄豆粒一样植在你的皮下,然后慢慢成长、渗透。不管多厉害的蛊母,只要接近了你,立即就能感受到这滴血的存在,落荒而逃。”她一边说话一边想要划开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挤出一滴血来。
君慕凛觉得每次见他家小娘子使这手段,都很是大开眼界,也显得自己特没见识。毕竟这种手段以前确实闻所未闻,直到现在他都想感叹这小娘子简直就是神仙。
看来老天爷还真是眷顾于他,这么多年近不得女色,最后赏给他如此奇妙的一个小媳妇儿,一定是他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能有此福报。
白鹤染的血从滴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凝固,从指尖挤出来时就像是一颗豆粒一点点从肉里出来,然后她托着那鲜血豆粒小心地放到他手臂上划开的口子里。
豆粒被塞了进去,她手指轻点,在伤口处按了一会儿,伤口自动愈合,连带着她手指划出来的口子也跟着愈合了。只留下手臂上微微鼓起的一个小包,里头隐约能见到血红的颜色。
“真是神奇。”他由衷感叹,“染染,你实在是个仙女,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间,从天而降的仙女。若你的经历被世人尽知,只怕世人要开始建造庙宇,你的神像会成为他们参拜的真神,每日香火不断,能养活不少出家人。”
她失笑,“可惜我不是神仙,我也造福不了那么多人,我甚至连我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她拉拉他的衣裳,“行了,穿好吧,大冷天的别冻着了,我还得给你治。”
话音刚落,还不等他再说话,忽然就听到远处有脚步声正往这边走来,他们听到有人在说话,说的是:“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一男一女?男的衣服都褪一半了,女的还伸手在他身上划拉着,莫非是一对野鸳鸯在这处欢好?真是世风日下。”
“大胆贱民,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如此行径,还不快快穿好衣裳,随我等到官府去!”
白鹤染两辈子也没有逃得如此狼狈过,一直到把那两名巡视的官差甩得不见了影子,她依然不敢停下逃路的脚步,甚至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被人瞧见她的脸。
君慕凛在她后头跟着,看得直笑,“我说娘子,你跑那么快作甚?还把脸给捂起来了,你可真行。就算被人看到,那丢的也是一个丫鬟的脸,这张脸现在又不是你自己的本来样貌,你怕个什么劲儿啊?娘子,别着急,身后的人早就甩没影儿了,两名官差而已,以你我的身手想甩掉他们那就是眨眼的事。娘子你等等我,你跑慢点儿,前面就是兰城了,跑快了容易引人怀疑。你看你耳朵根子都红了,娘子你是不是害羞了?”
她真想拿根针把他的嘴给缝上,以前没发现这人嘴这么碎啊!
不过他说得确实也有道理,进入兰城再这么跑,就会被有心之人给盯上了。
速度终于放慢下来,待终于站到卫府的墙根儿底下时,天都已经大亮了。他算算时辰,告诉她:“这会儿差不多辰时,主子们正忙着起来,你回去正好。不过……”他伸手想去摸她的脸,被她躲了。他就笑,“亲都亲了,有什么好躲的。我只是想提醒你,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这样子就算回去了也容易被人察觉出不正常,所以娘子你还是调整好心态,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有利于继续潜伏在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