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提着箱包下车,长长呼了口气,心头有些沉重。
流氓混混大生意?
流氓杂志广告单?
马上去找印刷厂?
左派右派电影票价?
…...
这些零散的信息让建国同志一片混乱,他有点茫然地打量着四下的环境,这条路是新开的,前面有半条街两边都是工地。
这酒店就在街当中,两侧都是各种店铺,看起来是各种热闹,可他脑子在想着却是儿子到底是要做啥呢?
当老子的最大的悲哀就是有心指点却无力开口啊!
李建国目光落在一个少年身上,他正捧着本画册边走边看,手里还捏着个手势在比划着,再看对面店里头,那个中年人手里的杂志的封面,妖艳的女人图案还有不可描述的表情!
香江,香江!
还好儿子不是以前的儿子!
建国同志之前从来没到过香江,他所交往最老的司机也只是道听途说香江的模样,而真正那个了解香江前后三十年大事小事反而是自己那臭小子。
可李一鸣跟父亲提到的无非也就是香江出过的一些大事,九七年顺利回归,但后来又有独逼闹事,然后就没了,......
李建国知道,儿子不说,不是他没机会说,而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目光早已经投得更深更远。
已经从具体事件中抽离出来,开始考虑事件背后那些深层次的原因:大事件,往往是国家之间,利益集团之间复杂的博弈外象,政治经济军事民族文化科技......
李建国觉得自己没那个脑子去构造那么大的图景,但儿子可以。
儿子做事总是一环扣一环,零零散散最后一把收!
开始可能看不懂,回想总是妙不可言,李建国脑子里所谓的结交朋友,无非就是递烟喝酒拉关系,儿子却是边批评边指点,连敲带打地把所有看似无关的东西都利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