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注意,本应在书院读书的李初就站在一侧的廊柱后,听的太医和落尹氏的对话,才知母妃竟病重至此,而他多年一无所知,甚至还怨恨母妃整日礼佛,对他少有关心,想到这里,李初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巴掌声惊动了哭的压抑的落尹氏,她擦干眼泪看着走到跟前的李初惊道:“你怎么来了?”
李初顾不得回答,眼含泪水就要往内室去,落尹氏拦住他道:“殿下,你母妃早就交代过,不能让你看到她生病的样子,你要听话!”
李初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不管不顾的往里闯,牧时老夫人从内室出来沉声道:“大皇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连你母妃的话都不听了吗?”
时妃虽不是时净之这一房出去的,可李初从小跟着时允之长大,因此李初都是喊牧时老夫人为大舅母的。
李初看着大舅母红透微肿的双眼跪倒在地,“大舅母,求求您,让我进去看看母妃吧!”
牧时老夫人赶紧弯腰扶他,“你快起来,你可是皇子,如何能给臣妇下跪!”
李初摇着头,“大舅母,让我见见母亲吧!”
牧时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她侧头擦了擦眼泪,扶着李初的手用力道:“大皇子,你先起来,臣妇有话问你。”
李初就着牧时老夫人的手起来,“大舅母,您问!”
“大皇子,此时你应该在书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牧时老夫人直视着李初问道。
李初擦了擦眼泪,“不是家里让小厮给我传信,说母妃病了,让我即刻回宫探望吗?”
李初每次提起牧时家都会说家里,在他眼里,皇宫根本不算家。
牧时老夫人拧着眉头,家里人都是再三交代过的,不会有人给李初传信,她又问道:“给你传信的小厮你可认得?”
李初摇摇头,“他穿的是家里小厮的衣服,可是我并没见过他,大舅母,可是有什么不对?”
牧时老夫人伸手抚着李初的肩膀,挥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她才说道:“大皇子殿下,今日臣妇便同你讲了吧!自你出生后,你母妃便病了,她这些年每日里大多的时间都在昏睡中,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在民间搜罗了很多大夫,可都没有办法。你母妃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们便向太后呈请,大家一起瞒着你,因此,还让你对你母妃生了误会。”
李初听的眼泪直流,“都是我不孝,竟然连母妃病重都不知道,还整天胡思乱想,埋怨母妃。”
李初说着,又给了自己两巴掌,他用了力气,顿时便脸颊红肿。
牧时老夫人拦住他,抚着他的脸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母妃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可想过,瞒了你十几年的事,为何会在今日让你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