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烟雾呛得宁熙连连咳嗽,待缓过神,她跑向窗边望去,翠喜拖着一条瘸腿拼命往前跑。
她来不及懊恼自己轻敌,只是纵身一跃跳出窗外,朝着翠喜逃离的方向追去。
却不料,夜色太浓,在一片树林里,宁熙竟然将翠喜跟丢了。
她谨慎地扫视着四周,防止翠喜突然偷袭。
猛然间,她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从草丛中掠过,顾不得太多,宁熙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紧紧跟随那人的步伐走出不知多远,对方竟然猛然地停住了脚步,然后身体绵软地向前倒去。
宁熙见状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才发现,这人根本不是翠喜,而是个男人。
这男子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伤痕。
他静静地趴在地上,身下慢慢溢出鲜红的液体,宁熙皱着眉看了许久,这男子受了很重的伤,若是不及时医治定会丧命于此。
她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离开,自己如今守着硕大的国公府已是不易,这男子身份不详,若是一不小心救了歹人,那岂不是要连累祖母。
想到这,宁熙没有任何犹豫,起身就走,却不料,刚刚起步,就被人抓住了脚踝,毫不防备的宁熙一个踉跄半坐在地上。
“救我!救我!”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宁熙转头看去,男子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抓住了她,口中几近哀求。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下,宁熙还是没忍心将男子独自留下。
随后,她费力地将男子扶起,按照记忆向前走去,因为害怕男子的仇家还在附近,所以这一路走得十分谨慎。
夜幕之下,宁熙渐渐失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她竟在树林中发现了一个茅草屋,她将男子放在草丛中,然后独自上前敲门,半晌无人回应,她壮着胆子将门推开,发现这间屋子已经废弃多时。
她转回身将男子扶进了屋内,随后在小溪中打了一盆水,用自己衣裙的下摆做了帕子,仔细地帮男子擦拭伤口。
这时宁熙才发现,他的伤只是看着可怖,其实大多数都只是伤于皮肉,只有一处伤口较深,因此血流不止,这人晕倒多半是因为失血过多。
宁熙将伤口简单地处理后,便将随身带的金疮药涂了上去,看着金疮药,她不忍心中酸涩,宁熙自幼调皮,总是带伤,因此父亲就寻了最好的医师为她配制了金疮药,逼着她随身携带,却不料这小小的习惯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