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在大理寺坐了那么久的牢,身体虚成什么样府医们都清楚得很。

    结合他当时做贼心虚,情绪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这种时候头部受到外力击打,是很容易引起颅内出血的。

    这才是真正导致他当场死亡的原因。

    屏风背后,萧壁城微微颔首,这些都是利于朱嘉阳的调查结果。

    在相关案件中,类似的情况也能够帮助犯罪者减轻刑罚。

    程大人耐心听完后思索了片刻,方才对着张府打手质问道:“张三,李氏说张玉书命令你绑架她和幼子去凉州,可有此事?”

    眼看张家都要完了,张府打手也不是个傻子,心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种时候只有配合官府判案,才能把罪责降低到最小。

    左右张玉书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便立刻倒豆子似地把知道的全说了,过程中还不忘顺应民心地多咒骂张家几句,表明自己只是个无奈听令办事的下属。

    “少爷……哦不,张玉书怎么死的俺没看见,但他的确早就计划着想报复李娘子了!”

    “六月初的时候,他便花了一笔银子托人在凉州购置了个小宅子,打算找个机会把李氏母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因着小人力气大,性子还算机灵,张玉书便一直使唤我盯着有间药馆,还答应事成之后让小的做凉州宅内的总管事。”

    师爷边听边记录,时不时地点头。

    在另外调查张府的案子里,大理寺的确查到张玉书有凉州一带的房产地契,画押时间也对得上。

    此物可以作为他暗中谋划行恶的辅证。

    “要说这张玉书也真不是个东西,他自个儿做不成男人了,便净想些肮脏的手段使在别人身上。”张三还在喋喋不休,好像多骂张玉书几句就能让自己减罪似的,“他筹谋着拐走了李娘子之后,要在凉州那边养一群打手,囚她做禁脔呢……”

    程大人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闭嘴了。

    有些事情虽然已经传开了,但摆到明面上来讲实在是污人耳朵。

    不过这话到底还是让大理寺门口的百姓们面露嫌恶之色,忍不住窃窃私语地骂起张玉书来。

    李元绍作为案件候审证人之一,更是捏紧了袖里的拳头,恨不得把张玉书的尸体丢进油锅里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