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砀这才想起来,今日是柳儿出门学医的第一日,他竟给忙忘了,没陪她一起去药馆。不过她将玄夜带在身边,应当不会出乱子,便接下信,挥退了小婢。

    展开信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几个大字:“酉时归,一切安好,勿挂念。”并在宣纸右下方歪歪扭扭画着一只蝴蝶停驻在一丛兰花上。

    她这是借画在说:他们两个人虽不在一起,可她的心却在他这儿。

    沈砀正端凝的俊脸突忽一笑。一抹柔意从眸底泄~出。

    这小姑娘竟会用东西贿赂他了,是讨好也罢,是虚情假意也罢,她的心却是朝他又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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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直想着为儿子娶妻的沈老夫人,以为是沈太后又要替砀儿指婚,心惊胆战的去了,到地方哪知沈太后竟劈头盖脸的叱责她一顿,更说她这些年教子无方,竟将沈家这唯一的主心骨沈砀教育成了断袖。

    沈老夫人自觉冤枉无比,忙将沈砀纳季迎柳为妾的事翻出来,据理力争沈砀并非断袖,

    而是被季迎柳那狐媚子迷惑心智暂时不愿娶妻罢了。

    沈太后闻言,狐疑一瞬,她可是明明白白的记得当日侄子将新皇送给他的六名女子送回来,说自己有心仪之人,不愿她伤心。

    思及此,沈太后忙将那六名女子召见过来,一询问,这才得知沈砀竟背着所有人在温宪公主故居金窝藏娇。

    沈老夫人怒道:“来人,赶紧给我查查那女子是谁!”

    “且慢。”沈太后一直不太喜欢这个跋扈的嫂子,以前她不知为何砀儿和沈老夫人母子不和,如今却是知晓了,沈老夫人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大张旗鼓蛮横的插手砀儿的隐私,完全不顾及砀儿的感受,若她是砀儿也不喜。闻言皱着眉却制止道:“砀儿既在温宪公主故居藏人,便是不愿让咱们知晓,你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人,伤了那女子颜面,定然会惹砀儿不喜。”

    “而且这女子我们都没见过,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儿,若是个家室清白的,被沈砀圈养着,若传出去,对砀儿名声也不好。”

    “那您看......”沈老夫人忙敛了怒意,问讯道。

    “再过一阵子便是上元节,届时文武百官都陪着皇帝赏灯,我们后宫这些女眷也要去沾沾喜气的,到时候我想办法让砀儿把人带来,我瞧了再说。”

    沈老夫人一怔,克制不住脾气的隐怒道:“能被砀儿养在外面的人,不是狐媚子就是那些家世人品不入流的女子,何须太后出面,我回去便将那女子查清楚,免得她冲撞您。”

    沈太后一再软言软语的对沈老夫人,她却是个只能点都不开窍的,冷声打断她的话:“砀儿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处理。”

    在沈太后这蹭了一鼻子灰的沈老夫人怎听进去太后的劝?出了殿门便寻个理由,将之前沈砀送给太后的六名女子中其中一名召回来,问温宪公主故居住的女子是谁,那女子是见过季迎柳的,忙给沈老夫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