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不驯的少年,再怎么有傲气也怕男人与生俱来的杀气。
景郁很少说狠话,说不如做。人挨了巴掌才知道痛,威胁的话说个千八百遍就变得廉价,没有任何威慑力可言。
言池被他冷冷瞥了眼,后背冒起涔涔的冷汗。
言家不是多干净的家族,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也并非仁义和善,大家族里的龌龊远远比旁人想象中的多,人心不狠,地位不稳,每个能坐稳位置的人,都有非同一般的手段。
言池脾气乖戾,年纪小小也心狠手辣。尤其是对他母亲在外面生的那个孩子,那个被她爱过的孩子,从小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别想好过。
他就是要折磨沈辞秋,要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言池在江桃为沈辞秋出头之前仅仅是把她当成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在江桃多管闲事帮那个崽种打抱不平后,真真儿是恨上了她,眼中钉肉中刺,任何和沈辞秋交好的人,他都会在心里狠狠记上一笔仇。
言池没想到江桃那个舅舅竟然认识他的小叔,来头并不小的样子。
“你这个童养媳未婚妻,最近是又疯了吗?”
“她不是我的童养媳。”梁元嘉态度冷淡。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和沈辞秋那个小畜生走得很近?”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难受吗?”
梁元嘉沉默下来,久久没有作声,他悄声无息握紧拳头,“我为什么要难受?”
他可惜的只有盛夏晴天的树荫下那个亮晶晶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都记忆清晰的,想起来都能搅动他心弦的笑容。
江桃这个人,在梁元嘉的记忆里,还是令他烦不胜烦的,舔着脸的疯狂追求者。和其他虚荣、恐怖、狰狞、面目全非、只有爱情没有自尊心的少女没有不同,甚至更惹人嫌。
言池的想法显然和他不一样,他磨了磨牙齿,恨恨道:“我也不喜欢她,但是如果她喜欢我,就不能去喜欢别人。”
梁元嘉冷脸不语。
言池摆摆手,自说自话,“算了,我来收拾沈辞秋,我迟早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