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SUV载着朱岚汀刚下机场高速,夜晚的纷杂霓虹就涌进了车窗。朱岚汀撑着下巴靠在窗边,思绪乱糟糟的,连带着窗外的万家斑斓灯火,都显得恼人了起来。
人一恼,烦心事就会扎堆。
机场到宾馆的距离并没有太远,本顶多四十分钟的车程,却碰了一路的红灯加塞车,弄得这都快两个小时了,朱岚汀还连宾馆的影子都没见着。
眼看着车好不容易挪到市区,宾馆拐个弯就能到,却再一次被信号灯拦住了。
咚咚咚的声音从驾驶席那一侧传了过来,朱岚汀不是很有耐心地扭头一看,是个衣着邋遢顶着满头“草”,叫人根本看不出种族的男子,举着个TimHortons的纸咖啡杯,正在往车窗玻璃上敲。
司机有些难办地望向朱岚汀,正打算开口询问,绿灯却恰巧亮了。放下手刹还没来得及踏下油门,车窗旁的人,就突然不要命地冲到了车头前。
一车的人都被吓出满身冷汗,外头的男子却浑然不觉地咧嘴笑着。把里头不知道装了啥的纸杯往引擎盖上一放,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玩意儿,在挡风玻璃前一举、一拉:是个打印出来的老式收费二维码。
朱岚汀:“……”
韩芸:“……”
司机再次一脸愁容地望了过来。
朱岚汀轻叹了口气:“给点吧,算在我个人的账上。”
司机照做了。
拿了钱的人咧出几颗大黑牙,踏着不倒翁的步伐离开了。
“其实,哎,”重新汇入车流,司机有感而发打开了话匣子,“那些钱给了他们这种人,就是拿去买药的。”
“药?”接话的是好奇宝宝韩芸。
“嗯,药。二三十年前abis第一个合法后,没几年ethadone,Heroin,psilo,LSD等等全接二连三合法了。合法前是躲屋里嗑,合法后走在大街上随处都能闻见烧焦皮鞋味儿、看见往嘴里扔、往身上贴、拿着注射器往胳膊上扎的。弄得syringe和sharptainer现在都变成了货架上摆的‘日用品’。”司机是个加国永久居民,在地球这端待的时间远比在唐国长,所以说起话来,总会带上那么几个英文单词。
韩芸:“嘶——疯了吧。”
“嗐,谁知道呢。在咱们唐人看来这是疯了,但他们却觉得不合法的危害远比合法大。说是合法后就会有相关机构统一管理的制造与销售渠道,这会有利于政府对drug的管控、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对drugabuse的治疗、对犯罪的减少。”
“当时推行这个的那位议员是怎么说的来着,当对drug的使用合法了,人们因为addi而陷入困境后,就不再会抗拒lookingforhelp,因为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关进监狱了,drug制造所牵扯的涉及人命的犯罪,也会因为official的接手而得到有效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