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钧尽职的一通电话,就成了害的朱岚汀无法在飞机上入睡的刺激。
绝望的怒吼,无助的哀嚎……
亡者名叫王娣,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是家里的大女儿,下面有个因为二孩政策开放而比她小了将近十五岁岁的弟弟。
她从小一直品学兼优,以全省第三名的成绩考入了女皇大学。大学毕业后留在了洛京工作,薪资中上,但省吃俭用起来,每个月都还能剩下几千寄回家里。
毕业后的七八年来,她一直单位和出租屋两点一线安安分分过着日子,偶尔和朋友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儿,人生没什么大的高峰但也没什么深的低谷。直到眼看着快三十,被父母哄去相亲。
相亲对象是土生土长洛京人,家境不错,在洛京郊区买得起别墅的那种不错,本人也是家公司的中层,也不知道是怎么和来都没来过洛京的父母认识的。几次的相处下来,王娣觉得这人除了妈宝了点外,好像没什么大的问题。
父母那边催得很紧了,弟弟又因为出国留学而给家里添了每年近百万的经济压力,这是一场已结婚为目的的相亲,对方承诺了很多,王娣对他也没有看不过去的地方。所以,顺理成章的,两人结婚了。
结婚的前几年一片风平浪静,两人各忙各的,日常没有太大的冲突,当然也没有太大的激情。王娣是乐在其中的,毕竟,她觉得结婚就是找个舍友过日子,没有谈恋爱的那种要死要活,是好事。
但好事总是有头的,她怀孕了。
是双胞胎。
男方母亲信着那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玩意儿,说是剖腹产、无痛生产都会影响孩子的智商,王娣自己的父母又跑去米国参加弟弟的毕业典礼了,她只能在这科技极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四十年代,活得像上个世纪似的,无助的在产房,哀嚎、痛哭,生不如死地等到了那“开十指”。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生产出了问题,她在“保大保小”致命选择中,因为男方家庭的“保小”而命悬一线。从手术室出来,清醒后,医生告诉她,孩子都没事,是两个姑娘,而她也没有性命危险了,唯一的遗憾,是她的子宫被切除了。
都说生产与育儿是对家庭的考验,朱岚汀觉得,啊不,是朱岚汀知道王娣一定觉得,自己的家庭是没有通过这场考验吧。
她的丈夫自那以后就不怎么回家了,留个鼻子都快哼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婆婆,整天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一会儿骂她,一会儿骂孩子。
大家都是女人,都是这样痛苦过来的,到头来,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
王娣不懂,继承了部分王娣记忆的朱岚汀,也不懂。
王娣的身体在一年后终于恢复了,可“家”里的男人们、女人们,却剥夺了她去上班、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的权利。
孩子哭了、孩子尿了、孩子拉了、孩子吐了、孩子被奶奶打了、孩子被爸爸骂了……
这就是她三十岁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