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戏城紧张布置谋划的时候,戏城外三十里处的一间精舍正煮酒温茶,以待来客。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一名青年身穿青色道袍,覆着羊毛坎肩,手持卷轴,身背剑匣,一见便知此人不凡。
一名身穿甲胄的魁伟男子和陆鸿对桌而坐,另有两柄锋芒内敛的长剑悬浮在精舍之中。
“戏城已经有动作了”,
背着剑匣的青年微微抬眼,注视着戏城上空一闪而没的几道虹光。
神庭府主丁甲兵,当初在封魔台外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这次却是精诚合作,陆鸿第一次见识他的奇门遁甲之术;少正冶精通机关傀儡,五行之术,乃是世间少有的奇才,若不是同样精于此道的丁甲兵出马,只怕人数再多也破不了戏城内部那繁杂而又严谨的阵法机关,当初的财神阁就是前车之鉴。
太师父也是道派高人,见多识广,但他千载以来都是勤于内功,苦练根基,将术法之流视作是细枝末节,与丁甲兵恰是一正一奇。
论年岁,丁甲兵比袁淳罡小上许多,但也是近四百岁的高龄了,只是他修行有道,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看起来倒像是与此时的陆鸿年岁相近。
天极双剑中的剑痴老人哈哈笑道:“我等已大功告成,现在动作已是无用矣”,
坐在陆鸿对面的王赟豪气的大笑道:“荒丘戏城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当初都说少正冶痴情,是为苏家所累,我还觉得他是个情种,怪可怜的;近日才知道此人狼子野心,早就看上了苏家的高唐镜,可怜苏家遭到此人的算计。今次接连端了少正冶的百武库,储灵库,药田,正是大快人心,他还想打那就来吧,论战,我王家上下还从没怕过谁”,
此人是舍卫城王家的族叔,虽然不管家中事务却一直坐镇于后方,也是王家现在最大的倚靠。
中州城池如明珠般繁密而璀璨,舍卫城在中州素来以尚武著称,与靡靡之音的临潼截然不同,舍卫城一派雄武之气,王家,赵家,于家都是全族习武,连家里的仆童也不例外,王家的王玄霸,赵家的赵稚,赵圣婴更是年纪轻轻便位列于中州十杰之中,历来中州遭劫舍卫城都是打的雄风烈烈,纵然输人也不输阵;王家的这位族叔亦是深得这雄武的遗风,论实力王家与戏城相去甚远,但论气势王赟一人便似能压下整个戏城。
天极双剑中的剑狂老人道:“还有老夫的慈心剑塔,袁老道的拜剑红楼和小丁的六丁六甲门,小陆的红尘剑阁,他妈的,荒丘戏城凭什么和咱们叫板?”,
剑痴剑狂生性粗犷,嬉笑怒骂,不改本色。
丁甲兵摇了摇头道:“剑主虽然尚未渡过天人五衰,但有他在剑湖中便无人敢进犯慈心剑塔;拜剑红楼底蕴深厚,高手众多,六丁六甲门有奇门遁甲,五行术数护关,王家与赵家,于家和百草堂都是世交,舍卫城历来上下一心,共御外地,自然都不惧怕戏城;但小陆道友的红尘剑阁虽然已是朝阳之势,但根基尚浅,只有一个护宗大阵,衍师想要再红尘剑阁有所动作怕是不难”,
“剑痴剑狂两位前辈,你们有把握护得红尘剑阁周全吗?”,
天极双剑顿时愤怒起来:“这叫什么话,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哪次说话不算话过?”,
“就是,不就是个狗屁衍师吗,就算他亲自来老夫也让他交代了”,
陆鸿忙笑道:“两位前辈勿要动怒,有你们坐镇,红尘剑阁自是可高枕无忧的,此番戏城之行既是我执意为之,自然也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无论雷霆暴雨,红尘剑阁都将一力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