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魂咒烙印在玉魔的本体上,她附着在樊心体内的本体顿时在嘶嘶的声响中冒出一股黑烟,而更让玉魔暴怒的是肢鬼的少年体也出现在了上空,竟直接吞噬起她的灵气来。
来自自己后代的放肆让玉魔怒心炽盛,盛怒之下运起樊心的不世根基,强行抹去本体上的束魂咒印记,劫雷一动震散身上的冰封,炽热的力量涌起,她素手扬起,两条阴阳鱼出现在身外,无穷无尽的太极之力登时将少年肢鬼吸纳在阴阳鱼上,只要阴阳鱼一转,太极之力便能将它磨灭成齑粉。
道门功法阴阳鱼却没能运转,剑枭再次施展了巫族丧魂咒,玉魔的本体倏然之间便有了灼烧之感。
剑枭和寒魄被锁入天人碑时都是仙人境中后期的境界,比之樊心只低了一个境界;虽然仙人境之上一个境界的差距也是一条巨大的鸿沟,但在术法上剑枭和寒魄却能够与樊心一较高下,尤其剑枭,他的巫族术法阴狠毒辣,连玉魔也没有察觉,他不禁下了咒,还下了蛊。
一只黑色的蛊虫悄无声息的飞到樊心的发丝上,四翼一张便进了她的耳朵;玉魔尤未察觉,一面力抗寒魄和剑枭的力量,一面欲要转动阴阳鱼将少年肢鬼抹杀在太极之力中,但三方掣肘,纵然以她通天的修为一时间也无法击杀眼前的任何一人。
话凄凉的剑气再次出现在她的后心,她已经没有机会再杀人了;寒魄和剑枭俱都没有肉身,温养了许久的魂力只能够支撑这一时半刻,话凄凉,玄武和鬼姥姥围杀一到他们便消失在了陆鸿身后。
陆鸿握着轩辕剑,抓住千秋霸剑图身法一动退出战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方才明明用的不是他的力量,但他却感觉自己的力量好像在一瞬之间就全部都蒸发了,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不过樊心那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剑枭的蛊已经种下了,蛊虫正在她体内繁殖,新生的蛊虫会堵塞住这具武体的血管和灵脉,玉魔可以用道门的功法和劫雷从内部清除这些蛊虫,但所消耗的灵气必然巨大,只要消耗上片刻这场恶战就该战局底定了。
他舒了一口气,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心中却忽然涌起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抬头一看,之间少年肢鬼正浮在空中,俯身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那种冰冷,阴森而又嗜血的眼神直让人不寒而栗。
陆鸿曾见过这种眼神,在一个养蛇人的家里,当那个养蛇人受伤垂死,卧倒在床两天后,那条已经开了灵窍但还保留着原始兽性的蟒蛇拉直了身子,开始丈量主人的身体,打算将他吞食,那时的那条蛇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它的主人。
现在,刚刚饱食了灵气的少年肢鬼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大增,连身体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了几分,虽然还没有肉体,但它也已经是一只强大的尸鬼了,它能感受到力量在自己的体内充盈。
而一直将他困在丹田深处,泥丸宫中的那个人,这个名叫陆鸿的可恶人类,他的力量在刚才一瞬间就被他的同族玉魔给蒸干了,不仅如此,一直如大山般压制着他的那两个古怪的魂魄也在刚才的拼斗中也受到了极大的消耗,而陆鸿的几个帮手也被玉魔牵制在外。
机会,大好的机会,夺取这具身体,吞食了他的神识,以自己的意识主导这具肉身,假以时日自己必将超越父亲,成为新生尸鬼中的最强者。
不,不仅是新生尸鬼中的最强者,它还要吞掉那几个以本族先祖自居,实际上却是苟延残喘的那几个老家伙,用他们的哀嚎来践行自己的道路。
只是,能成功吗?那两个人,剑枭和寒魄,他们消耗不少,但或许还保留有保护这个人的力量,而这个名叫陆鸿的人本身也是诡计多端,还有法器在手,他知道这个人有很多的底牌......
少年肢鬼阴冷的双眼闪烁着,陆鸿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察觉到了他的心绪。
他在犹豫,他在考虑,陆鸿感到庆幸,尸鬼是一种介于人与兽之间的生命,低级的尸鬼被本能主导着,高阶的尸鬼却会像人一样思考,从长期来看,这种高阶的尸鬼很可怕,但在这时肢鬼的衡量却使他的处境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