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却又没什么可解释的。
适才他思忖着该当如何将“是否愿意怀上素和熙的骨肉”一事揭过,而他的解释对于素和熙而言,便是哄骗。
他抿紧了双唇,抬首向素和熙望去,却见素和熙满目怜悯。
素和熙为何要怜悯他?
素和熙觉得他可怜么?
他正色道:“孤不需要子熙的怜悯。”
“对不住。”素和熙微笑道,“孤并没有资格怜悯你。”
裴玉质摇首道:“并非没有资格,而是不需要。”
“孤知晓了。”无论如何,裴玉质都是庆平帝的皇长子,自然不需要被他这个俘虏所怜悯。
素和熙沉默良久,又道:“玉质,孤其实并未进入你的生/殖/腔,待你与你师兄两情相悦了,让你师兄进入你的生/殖/腔吧,孤预祝你们举案齐眉,多子多孙。”
于寻常天乾而言,面对处于雨露期的地坤,定然把持不住,但他并非寻常天乾,而是腺体残疾的废物。
听得此言,裴玉质申明道:“孤从未想过与师兄举案齐眉,多子多孙。”
“与孤无关,何须多言?”素和熙猛地站起身来,行至桌案前,为自己倒了一盏大红袍。
这大红袍早已凉透了,一盏下肚,遍体生寒。
眼下分明已是春暖花开,他却觉得如临严冬。
裴玉质倘若对其师兄无意,为何常常会于睡梦中呼唤“师兄”?
裴玉质大抵与其师兄产生了间隙,亦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他又饮了一盏大红袍,而后,发起了怔来。
裴玉质乍然听得一声脆响,循声一望,好端端的茶盏被素和熙捏碎了,细小的碎片“噼里啪啦”地纷纷跌坠于地,素和熙却似无所觉。